至于见了之后要做什么,他还未想好,只是觉得这种时候,他一定非常难过,也一定需要自己。
可这路还没走两步,她便被阿满和辞年拦了下来。
辞年说:“早知你是这个念头,我就不会告诉你了!你可知人世有多复杂多危险,无名山没有人,你生活在那这么多年,也只认识了一个徐问之,但长安城里这么复杂,许多事无法预料,决不能轻举妄动!”
馥瑾却道:“长安城我来过多次,买过书,也挑过簪子首饰,街上的人大多和善,而我此时只是寻到徐公子那,也不会打扰别人,再多凶险也与我无关啊……”
辞年急道:“你怎么就不明白呢!他们可能会害你的!”
见他一急,馥瑾也跟着急了:“徐公子不会害我的,他是个良善之人,他若心存歹意,我也不会与他结交了!”
辞年脸都皱起来了:“谁说你的徐公子不是好人了!我是说……”
眼看这牛头不对马嘴的天都聊塌了,贺栖洲赶忙上前,将气不打一处来的辞年往后一揽,轻声道:“怎么吵起来了?有话好好说……”
前一秒连毛都要炸起来的辞年,竟被贺栖洲一句话平息了焦躁。他手里的扇子不瞎摇晃了,皱着的脸也揉顺了,只低头嘟囔了一句:“道长会讲道理,你跟他们讲讲道理,你说说,现在难道能去见徐大人吗?”
馥瑾第一次见着贺栖洲,连刚才争执的内容都忘了,她赶忙偏头看了看阿满,后者忙轻声同她解释:“这是辞年提过的那位……”
那位……馥瑾恍然而悟,她听徐公子提过此人,而且,在提到他时,徐公子总是诸多夸赞,说他是不可多得的益友。既然是徐问之的朋友……那这人必然知道徐问之的近况。刚才的争执就像没发生过,馥瑾赶忙上前,问道:“你便是贺栖洲公子?”
贺栖洲道:“是……姑娘认识我?”
馥瑾毫不拐弯抹角,直道:“徐公子现下如何了?他家中出了这么大的事,必定会寝食难安,他现在……”
“姑娘别急……”贺栖洲想说什么,却觉得方才的谈话,也不便与外人说起,犹豫片刻,只道,“徐兄不会如此软弱。他是个顶天立地的君子,不会被此事击垮的……”
馥瑾却不愿听这些弯弯绕绕:“那我现在去见他,当真不可以吗?”
夜色深了。贺栖洲思虑再三,还是摇了摇头:“姑娘现在……不该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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