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蓦然凝滞。
半晌,秦砚说:“你只要养好自己的伤——”
“那你想让我怎么做?”傅岳庭打断这句听了不止一遍的话,“让我眼睁睁看着你靠吃药勉强缓解头疼,看着你的症状继续加重,却不管不顾吗?”
说到这,他的语气里是极致的冷静,“我做不到。”
韩峰走过来,隐约察觉到两人之间的气氛好像不太对劲。
他试图缓和一下:“你们还没洗脸刷牙吧?我去收拾一下,你们洗好正好就能吃饭了。”
傅岳庭先说:“好。”
秦砚于是抬手扶起他,并肩去了卫生间。
两人都没再说话。
他们再出来的时候,宋景明正叼着牙刷从隔壁房间出来。
和两人打个照面,他这么解释自己的行为:“韩叔马上要回家,我接他来来回回的太麻烦,索性住下了。反正又不跟你们挤在一起。”
韩峰为他补充:“也就多双筷子的事儿。”
之前大家朝夕相处,两家的房子活像一家的,不分你我,宋景明对蹭吃蹭住早就没了负担。
对他留下这件事,傅岳庭没表现出丝毫介意,秦砚当然也不会说什么。
等到早餐做好。
韩峰把四人的份例分配好。
宋景明看着秦砚端着傅岳庭的那一份走进病房,跟过去问:“傅总,你手上的伤好了吗?”
“还没有。”傅岳庭刚在床边坐下,闻言立刻收回本打算撑在床上借力的手,略显费力地躺下后,连被子都没盖。
身残志坚。
值得敬佩。
宋景明看完全程,忍不住对站在床边的秦砚说:“老秦你也不帮一把。”
秦砚正把粥碗放在傅岳庭面前的小桌板上:“吃饭吧。”
傅岳庭看向他。
又低头看一眼双手,再看向他。
意有所指,欲言又止。
秦砚:“……自己吃。”
傅岳庭说:“可我的手还没好。”
傅岳庭说:“这是最后一次。”
秦砚说:“你上一次就说是最后一次。”
傅岳庭说:“这一次一定是最后一次。我保证。”
宋景明越听越耳熟。
秦砚则看着傅岳庭的眼睛,脑海中忽然闪过的一个画面,让他脱口而出:“这么多年过去,你耍赖的功夫怎么还是没长进?”
话音刚落。
两人同时微怔一瞬。
“这么多年?”终于听到点不一样的,宋景明好奇地问,“你们以前就认识?”
秦砚回过神:“嗯。”
宋景明又问:“什么时候啊,我怎么不知道?”
秦砚看他一眼:“我十一岁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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