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离开家乡,就想找到一个顶尖的师父学最厉害的武功。我想杀光那些山匪,我想要为她报仇!”甘宁言语至此,已是悲愤交加,咬牙切齿,“乔陌,你说她看不见我,会听到我的声音吧?你不知道,她的声音就像银铃般好听,脆生生的。”
风适时地吹起,一阵铃响。
甘宁捂着自己的眼睛,不住地流泪。
思念从来是无期的,寸寸思念刻进骨头,成为烙印,无法磨灭,稍一摩擦,刺得人生生的疼。
“你下午说我抢人,她最爱对我说那句话了。语调一样,神情一样,还都带着些生气。”
只是你不是她。
乔陌心中蓦地一动,语气也放柔软些:“你如今与山匪无甚区别,她不会愿意你变成这样子的。不如就此收手,浪子回头,文武双全岂不更妙?”
“她倒是活过来!管管我呐!啊!”甘宁朝着船板狂砸一拳,聊以泄愤。
乔陌霍然起身,“真是个好借口!我道你多深情,不过也是个贼而已!先前你拿着玉玺交换,我还以为你多聪明,如今看来倒也不过尔尔!囿于财帛的小人罢了。”
骂完后,她长舒一口气,爽利多了。
甘宁却是更委屈了:“你错了,玉玺也不是我的主意。是我手下洛翎不知从何处寻到袁家女,让我找人做交易。如此才能让弟兄们过好这个冬天。”他喜忧参半,一是因为自己才不如人,二是又为有洛翎这样的属下而高兴。
“那你还不好好读书,不然怎么做人家的渠帅啊。未来,也不好一直漂泊啊。”乔陌有意拉拢他,甘宁算员猛将,对江东会多有助益。只不过现下不适合表明身份,只能言尽于此。
“再说吧。”甘宁起身,同她一起看着漆漆夜色,“铃铛既然给了你,就证明着你是我甘宁的客人,谅谁也不敢在我头上作祟。”
“那就当做你我之间的信物,希望下一次见面之时,我们不要敌人。”乔陌轻轻摇一下银铃。
“行。我也不希望是敌人,这么好看的脸上多一道划痕起不可惜?”甘宁又开始玩笑。
翌日,未及午时,孙权带人赶到岸边。
“阿陌,我来赎你了。”
一池春水化开成为暖流,流向乔陌的四肢百骸。
被人温柔以待原来是这样。
这个主公,她跟定了。
竹筐内除了铜钱,还要布匹丝绢,孙权一夜凑不齐五万铜钱,只好拿些可换财的物品代替。他领着乔陌下了船,正想开口询问她昨夜情形,却被甘宁打断。
“乔陌!下一次再相见,我定叫你大吃一惊!”
乔陌扬手回应:“好!届时不醉不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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