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英闭着眼睛,抱着一把剑曲着一条腿在门边席地而坐。
楚玉坐她在旁边的小杌子上,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
杌子是大武用桃木的边角料做的,矮小而狭窄,楚玉坐着不舒服,扭动两下身子,轻声对唐英道:“你若是挂念郭爷,便一起去,只当心着些。”
郭蒙的武器是一把钢刀,平日里都藏在床底下。他的招式走的是大开大合的路数,震慑有余,轻巧不足,唐英担心他着了道。
可是也不放心这一屋子手无缚鸡之力的人。
楚玉道:“你出去后我就把门闩上,再绑了绳子,除非听到你们的声音,我绝不开门,倒是你,现在不比往常,若是郭爷游刃有余,你便在旁边看着就是了。”
唐英思量再三,终是抵不过对郭蒙的在意,从怀里掏出一个竹哨塞给楚玉,在她耳边轻声道:“你自己也注意着点,我去去就回。”
说罢把门打开了一条缝,猫一样地窜了出去。
楚玉拴好门,用绳子把杌子串起来吊在门框上,又把装满了水的木桶提过来斜压着门板,最后在门内洒了一大把豆子。
事情做完后,她气喘吁吁地蹲在一旁,从门缝里看着外边。
月光被云层遮盖,黑灯瞎火的,什么都看不见。只隐约听到兵器相击的锵锵声。
等喘匀气,她把竹哨塞在嘴里,再拔下头上的藏剑簪,紧紧地握住。
垂花门没有上闩,唐英小心地绕过地上的豆子,轻轻推开门,里面打斗的声音愈发明显。
郭蒙偷袭得手后,伸手将那人甩到床上,与剩下的俩人对决。
房间本就不大,又看不分明,三人对峙,郭蒙一把大刀舞得虎虎生风,一时间那俩人竟没办法近身。
俩人对视一眼,想要把床上的人抢回来,却险些被郭蒙砍到手臂。
一人咬牙,低声喝了一句:“走!”
说罢率先破窗而出,剩下一人挥刀一挡,借着郭蒙的力道一个鹞子翻身也跟了出去。
“想跑?看爷爷怎么收拾你们!”
郭蒙从破开的窗户跳出去,看到院子里唐英持剑而立,月光从云层里慢慢出来,洒在剑身上,寒光乍闪,英气勃发。
蒙面之人知晓今夜是着了道,一柄长刀直直划向唐英,刀剑相接,“噌”的一声冒出点点火花。
唐英一脚踢向对方胸膛,被闪过后又反手刺了一剑,挨着那人的腰背滑了出去,随即用剑身用力一拍,将人震出两步远。
那人也没料到唐英如此棘手,甫一交手,自己居然落了下风,随即大喝一声,双手举起大刀向唐英头上劈去。
唐英剑尖微动,轻轻磕在刀身上,一个滑步,剑身顺着刀锋往下滑向刀柄,再往下压,人已经欺身上前,一肘击向那人胸部,打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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