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昨晚又喝了个酩酊大醉,此时头还有些疼。
余文娴轻柔地给他捏着脑袋,道:“这年节上的事情倒是不用你过问,可马上就要过年了,你什么时候能有空,是不是该与我说一声?还有,初二回门,要准备的东西也已经准备好了,可你那天是否当值?若是当值,便又是什么时辰?”
宁世远闭着眼睛享受着,又往余文娴肩膀蹭去:“果真是娶妻娶贤,小娴你真好,将这一应事情都打理得井井有条的。”
“你现在才知道?”余文娴轻点了一下他的额头,又继续给他捏肩膀:“还有女兄,身上穿的戴的也太素了,传出去还以为我们待她怎么样呢,且我们成亲都这么久了,你还没给我买一样首饰呢!”
宁世远握住她的手,将她拉到自己面前,歉意地道:“这阵子是真的忙,等过了这一阵,我便带你出去玩,可好?”
“这可是你说的!”
“你官人我什么时候哄过你?”
“什么时候没哄我了?”
又是一番打情骂俏后,余文娴坐直了身子,正色道:“今日也不单单只是为了这件事情来的。”
宁世远打了个呵欠,语音未明地道:“还什么事情?你做决定不就好了?”
“我想开个绣庄。”
“怎么想到开绣庄了?”
“这些天添置新衣,我见女兄的女红不错,又是苏州那边过来的,汴梁城里便是少有,又想着这宅子里多少人张着口要吃饭,总这么下去不是办法,若是能多些进项也是不错的。”
宁世远扭过头来问她:“宁二娘能同意?她娇生惯养习惯了,让她做绣娘,哪里受得了这种罪。”
“这还是女兄与我说的,她在苏州时,便会绣一些小东西托了人去卖,不然她一个弱女子在那里怎么过下来的?”
宁巧娘自告奋勇?
这莫不是有诈?
还想着逃跑呢?
“这事暂且不着急,正是忙乱的时候,等明年开年再说。”
余文娴笑道:“不过讲到这里,便与你说一下罢了,我与女兄都没有经营的经验,到时候还要问一下别人呢,再怎么顺利,也得要开春了。”
宁世远捏住了她的手。
白腻细嫩,柔若无骨。
身上又带着一股女儿香。
本应是鸳鸯双飞,鸾凤和鸣。
却奈何按兵不动,旌旗萎靡。
宁世远彻底清醒了。
等起身穿衣洗漱后,刚迈出正屋的门槛,就看到宁巧娘用小罐子正在接雪水。
脸上带着惬意地笑。
让他想起幼时,他们三人一同在婆婆院子里接晨间花露的光景。
“用来泡茶?”
宁巧娘向宁世远那边看去:“江宁难得下雪,苏州也是,我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雪,也不知用雪泡的茶与朝露泡的茶有何区别。”
她也想起了曾经的年少时光。
如今三人却各有前路。
“不知道江宁下雪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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