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轻笑一声,“张大人想来不知,这小娘子之间有些争风吃醋也不是没有的,就是破了一点皮的小伤口,被有心人看在眼里,也会变成断手断脚那般。”
张逸并不是很想接这个案子,一个不好,便里外不是人。
既楚玉有心想将此事轻拿轻放,他便也只能作罢。
“那位秀秀姑娘又为何会进了钟府?”
“我倒是听池掌柜提了一嘴,道是钟夫人喜欢四为楼的一味糕点,便让秀秀姑娘送去,这其中或是有什么误会,还需得张大人问清楚。”
张逸听出楚玉的意思,他微微带着警告的意味道:“楚娘子可知,若是此事就此罢休,那钟府得不到应有的惩罚,以后或是更加嚣张?”
楚玉便低下头,手里扯着帕子轻声道:“可是我又有什么法子?”
张逸一愣,又听她继续道:“钟府是什么地方,我又是什么人,能敢与他们对上?且不说这次我并没有大碍,哪怕就是烧死在里面,又有什么人给我主持公道?”
她的声音轻轻的,带着一丝空洞,在不大的厅堂里让张逸仔细听才能听清楚。
“都说民不与官斗,我虽有从九品的官身,到底不过是个小喽啰,钟府只要推个人出来,钟府一应的主子便能全身而退。”
“可是我呢?”楚玉吸吸鼻子,又用手帕擦擦眼角,“我得罪了他们,又能去到哪里?还不是只有死路一条?”
张逸抚着胡须义正言辞道:“这里是汴梁,大宋的京都,礼部侍郎虽位高权重,也还没有只手遮天。”
楚玉便又叹口气:“是人便会有短处,若是不想被人拿捏,以后便也只能苟活着,张大人又何必咄咄逼人?”
张逸倒是有些明白楚玉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原因,正要说几句,便见有楚宅下人进来,见着张逸,有心想禀告楚玉,又担心被人听了去,便迟疑地看了一眼张逸。
楚玉见是大武,心里也有些奇怪。
大武相当于是楚宅的门子,平日若没有什么事情,都待在楚宅,今日说是带了小孩回去陆府,尚未到午时,怎么又回来了?
且大武知道张逸的身份,若无要事,断然不会轻易进来打扰。
难道是陆府那里有什么大事?
楚玉看着张逸:“张大人,我这宅子还有些事情……”
楚宅没个正经的男主子,张逸也不便多加打扰,便站起身,对楚玉略一颔首,就此告别。
楚玉将他送到门口,见他上了轿子走远,才让人将门关上,一边往屋里走,一边问大武:“出了什么事?”
大武跟在楚玉身后,小声着道:“方才我将小儿带到陆府给娘亲看,听到小妹说老夫人被人给欺负了。”
“陆老夫人?被人欺负?”正好走进厅堂,楚玉停下脚步转头看着大武,“你妹子说的?”
大武站在楚玉身后两步的距离,点头道:“虽然我娘亲立马斥责了她,可我想着,到底要与楚娘子说一句,便赶了回来。”
楚玉心下有些疲惫,便坐在旁边椅子上,揉着眉心对大武道:“就这事,你便着急忙慌地赶了回来?还跑进厅堂打断了我与其他人的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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