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秀芝穿着紫色白边的棉君小袄,配着同色的罗裙,上面绣着大朵大朵的牡丹花,外边套上火红狐狸皮做的披风,配着一套红宝石的头面和耳坠,衬着皮肤格外白皙,人比花娇。
钟家担心她惹出事来,将她拘在家里一月有余,好不容易出来了,便是兴高采烈,想着与袁三娘等人好好聚聚。
又想着或许能让其他人能看一看自己这身新做的衣裳,那狐狸皮还是秋日时兄长猎了来硝制后给她做的。
正想着能在众人面前大出风头,傲然独立时,就感觉马车一抖停了下来。
钟母与她同坐一辆马车,还未等她开口斥责,就听前面传来朗朗男声:“请钟小娘子下车,与我说个究竟!”
钟母闻言大怒,钟秀芝尚在闺阁,哪里来的男子口出狂言,居然敢让她下去?平白污了她的名声!
只她还能沉住气,隔着帷幕喝问:“外边何人大放厥词?还不赶快让路!”
马车前头里马头不过三尺距离,一位穿着青色儒衫,头戴儒巾的年轻男子正傲首挺胸,对着车舆一施礼:“在下徐达志,还请钟小娘子与我见一面,稍解相思之苦。”
此话一出,一片哗然。
正是人多热闹的时候,周围已经围了一群人,见着有人敢拦马车已是好奇心起,结果这人语出惊人,居然与那小娘子说什么相思!
相思是什么,平民百姓哪里懂那些,不过一个小年轻与一名小娘子,左右也不过是那么一回事。
“大胆,哪里来的泼皮无赖,居然敢胡乱攀扯礼部侍郎府,还不退下!”
钟母得怒斥并没有让徐达志退缩,反而是上前了一步,继续慷慨激昂道:“前些日子我与钟小娘子曾有过一面之缘,互生好感,只碍着情势并未上门拜访,不料今早带着拜贴前去,却被人给赶了出来,各位请与我评评理,可有这等捉弄人的?”
周围悉悉索索的讨论声,传进钟母耳里更是怒气冲霄,一连声的喊着护卫,要将徐达志给押去官府。
徐达志以退为进,脸上由激动转为愤怒,又变得伤心欲绝,只道:“钟小娘子可是忘记了那日的山盟海誓?你不是说欣赏我的才华,愿意等我金榜题名,这一转眼就忘了?”
钟秀芝整个人已经慌得不知如何是好,只紧紧地抓着钟母的手,听到此处,不禁冲口而出怒骂道:“哪里来的登徒浪子,我又什么时候与你见了面?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
徐达志闻言,白着一张脸连声叫道:“罢罢罢,是我不该胡思乱想,毁了小娘子清誉!”
说罢居然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和一张手帕,直接扔在地上:“钟府高门大户,又哪里是我这等寒门小子攀附得了的,这些东西是你当日赠送于我,今日交还于你,权当你我从未曾见过,更没有所谓一见倾心互定终身!”
说罢拂袖掩面而去。
钟母气得手都在发抖,心慌气短喘着气只叫护卫将他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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