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姜嗔她一眼:“我做的哪件不是好事?但凡有点机会总不忘起事大业,事事处处都在为你着想,只盼你别再拉着个丧气脸,成天给我脸色看了。”
赵媞点点头:“嗯,有你和袁熙默契应对,杨贼必死无疑。好了,又赚二百五十万两,我们现在去青州给郭大人送钱吧。”
陈姜:连个化整为零,偷摸吃回扣的机会都不给吗?
给太子的那副所谓天机之画,属于赵媞与陈姜共同创作。画面既简单又复杂,一座山,一条路,一个人,向着山顶一条卧龙攀登而去。
山路中段,一只巨大的吊睛白额虎拦住去路,虎头上的“王”不是“王”,是“三”。
赵媞告诉陈姜,杨贼有三个儿子,大子精明稳重,曾在大周户部任盐使,也就是现在的太子;二子行伍出身,在北疆做过几年守备;三子年纪与赵媞相当,当年公主及笄大典之后,皇帝还曾有意将其选为驸马,是赵媞和袁皇后极力反对,杨贼也不甚积极才作了罢。
如今想来,杨贼那会儿已在筹备篡位,怎么可能会让儿子尚主。
这个老三年纪比哥哥们小得多,出生就是官家子弟,锦衣玉食的长大,成日里只会读书,不比大哥精明,不比二哥勇武,用赵媞的话来说就是个庸碌之辈,却偏偏最得杨贼喜欢。而且老大老二也不吃醋,因为他年纪小,才能平庸,无需防备。
杨贼五十岁左右,才做了四年皇帝,若大楚不乱,起码还能活个十几二十年吧。太子为何此时就要算前程,显然是有了危机感。
这个危机感十有七八来自老二,据说他从小练武,早年参军,跟外族作战甚是勇猛,不拼爹也给自己挣了个好前程。后来他爹造反,调军换防什么的,都是交予他去办的。现在手里的军权比太子多得多,可见杨贼对他的信任。
有没有表露过要争位的心思不知道,但太子未雨绸缪,已经警惕上了。
让他去对付一个早就开始防范的人有什么意思?两个人就算打得两败俱伤,还有老三坐收渔翁之利。既然要推翻大楚,杨贼的崽崽当然是一个也不放过,全拉进来一起趟浑水才好。
反正这就是“天机”,太子爱信不信。
光阴似箭,波澜不惊的日子总是过得特别快,到了陈姜及笄的这一年,相识之人的命运似乎都在发生变化。
陈恩淮去年就考中了秀才,当时老宅连摆了三天流水席,放了数不清的鞭炮,陈老爷子带着一家老小去河沟村开祠堂敬告祖先。万氏比以往遇到任何烦心事时哭得都狠,差点把眼睛哭瞎。擦干眼泪就开始为大龄青年陈恩淮的婚事操起心来。其他的事统统放在一边,她不想管,也没有精力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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