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她记事时,爹爹就告诉她:“顾家世代冠缨,行的是那上沙场杀敌的差事,景兴的片寸土地都容不得异国敌军踏上一步。”
她听多了便信誓旦旦:“那爹爹我也要和你上战场杀敌。”
顾伯庸乐呵呵的同她讲:“咱们家又不是没人了,有你爹爹哥哥在,上战场这种事还用不到你,你乖乖呆在家中便好。”
她觉得自己没有啥用处,一腔热血撒了凉水,很是沮丧。
爹爹哄她:“这城里也有想欺负咱们百姓的坏人,保护他们也是我们为官者职责所在,爹爹除外患,你除内患,也是一样的。”
年幼的她听了爹爹的话,心中侠义之心爆棚,很长一段时间都在长安城里巡逻,抓了许个小贼,也抓好几次自小便不可一世的上官齐,上官齐打小便爱欺负人,仗着自己爹官大,只有她看不惯总和他打架。
之后好长一段时间她便只顾着和上官齐打架了,所谓行侠义之事就告了一段落。
顾府里有处院子,那院子是她院子的两个大,里面都是满满的兵法兵书。
在她的记忆中她的二哥和大哥每日都泡在那兵书里,每日阅默两本,她多时跟着大哥在那满是兵书的屋里练字。
大哥精通兵法,自幼便看那古人写下多氏集兵法,数不胜数,其中廖氏兵法七十二卷字繁又密,他都能背得出来,她只看一眼就觉得头昏眼花。
她懂事的时候,大哥便极少在家了,不是替爹爹镇守边关,便是战事烽烟又起,他又被派送了哪哪里打战去了。
世人说他青出于蓝更胜于蓝,有折冲千里高世之智,他立下赫赫之功,名满天下,那时的大哥也不过十八来岁,他也还是个少年。
大哥每次归家总给她带萧关的干果子,酸酸甜甜的极是好吃,但每次回来他身上也会多了几道伤,她看着都痛。
不懂事的她问他:“大哥和爹爹能不上去打战了吗?我怕。”
大哥摸着她的头,道:“我们不去,那谁去呢?战场每个人都会受伤,不只是哥哥。”
可她并不想大哥受伤,抓着他手道:“打战的时候,你可以躲后面点就不会受这么多伤了。”
大哥却笑:“敌军来犯两军对峙,大哥是将,战场上身先士卒是常势,岂有后躲之理?那是庸夫行为,身为一个将士只可战死。”
她似懂非懂,爹爹和大哥总说那些她听不懂的话,他们也不听她的话,那些所谓的保家卫国在他们心中是顶天的重要,但她只想他们平平安安。
她讨厌宫里的那个皇帝,每次他召爹爹进宫就准没好事,他夸大哥是大将之才,每每将他远派。
她甚至一年里都见不到她的大哥。
后来爹爹因早年受伤落了毛病,身体不比以前,他便不怎么出外了,
爹爹在家中便爱抓二哥阅兵法,二哥自来喜欢书画,对那兵书并不上心,爹爹便将他丢入军营中。
半年后她去看过他,他瘦了许多还黑了许多,眉眼中却是意气风发,当然她那会看不懂,她只觉得讨人厌的二哥受苦了,饿瘦了受累,看到他时哭着喊着要将他拉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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