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莱不敢去接。她需要的只是形式上有“丈夫”这样一个存在,而并不想由此再去深入建立其他联系。选中周礼只因为他是最合适的人选,无论样貌还是事业,硬件过得去,父母能接受;且他长时间不在国内,两人不会产生太多交集,关起门来谁也不知这是一段有名无实的婚姻;最后就像杨林说的,大不了过段时间一拍两散,聚少离多的理由大家都可以接受,而到那时,她大概也能从现在这种状态走出来了吧。
她不否认自己的私心,可对方又何尝不是,互惠互利而已。
见她迟疑,周礼直接把钥匙塞到她手里,“到这一步,早晚得拿着。”
轻微的皮脂接触,他指尖的热度精准传递,“冷吗?”对方补一句。
“还行。”蔚莱握紧那串金属,有些手足无措。
周礼像是告诉她,又像对自己说,“也好交差。”
“嗯,做戏做全套。”蔚莱自嘲。
周礼也笑,犹豫一刻还是说道,“明天下午我妈要去复查,如果你有时间,能不能来趟医院?”
他需要一个善良体贴的妻子,需要在母亲生病的这段时光里明明白白告诉她,儿子很幸福,无需挂念。
“不好请假就算了,你也挺忙的。”周礼这样的人,似乎不会强人所难。
蔚莱计算着明天的工作量,点点头,“我争取早点出来,再联系吧。”
“谢谢。”
尽管他们都在极力去靠近自己在这场关系中的角色,无意间却总免不了陌生人的客套。
蔚莱问他,“你父母回去有说什么吗?”
“都挺喜欢你的。”周礼一语带过。事实上,他们对她极为满意。二十八岁,硕士学位,漂亮强干的动物医生,有技能有事业,父母国企员工,家事清白门当户对。蔚爸评价她直肠话多,饭桌上她却羞涩安静,这种强烈反差倒又变成加分项——一个外冷内热的姑娘最得人心。最最重要的是,周礼终于肯迈出一步,大概有五年之久,他沉寂着像个工作机器,在周家父母看来,这个姑娘是带他走出来的人,是救星。
方方面面,这都是一场挑不出瑕疵的婚姻。
回家后,父母必定要就今晚的见面做个总结。蔚莱被叫住,不得不坐在沙发一角听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评价:
“挺好的,你爸我俩看小伙子从人到工作都挺好。不抽烟不贪酒,就是常年在外边回不来,这结了婚两地分居可不行。”
“不说年底就回来了?”
“那还不得大半年,再说这话是他爸说的,莱莱啊,你可得跟周礼谈谈这事儿。家里倒挺客气,爸妈也懂事。”——显然,主动表明上门提亲这个行为甚为关键。
“父母挺好。”
“莱莱啊,周礼他妈是怎么的?能治好吗?就比我大一岁,怎么就得了这么个病,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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