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想。出去第一年,你叔叔和周礼几乎没说过话,当时生气啊,说走就走了。现在也习惯了,你们这一代孩子都有主见,就随他去吧。”
那是一个母亲特有的神情,慈爱却有些落寞。
蔚莱笑,“总会回来的嘛。”
周妈拉住她的手,“是啊,这回有了家,他自己都得想回来。”
抱歉,自责,内疚,蔚莱被情绪填满,她多想坦白告诉面前的人,我们不是那样的关系。
这顿饭蔚莱自己没夹过菜,周爸周妈,再加上一个极力表现的周礼,她的碗里总是堆积满满。一种新的愧疚感涌上来,那是对周礼未来真正的妻子,这本应该是你的位置,是你应该享受的待遇,是你才配得到的关爱。
她抢着收拾餐桌,洗碗,并非源于对自己角色的考量,而是她想象成这里是自己的家,作为子女,她需要也应该这么做。
她把洗净的餐具交给他,再由他擦干放进橱柜。两人就像流水线作业的工人,无需指引,有条不紊。偶尔的对视,蔚莱能读到周礼眼中的感激。虽然他不善言辞,可眼神骗不了人。
如同被医治好的那些小动物们的主人,她接受周礼和他们同样的赏识,隐隐有种“看吧,你没选错人”的自豪感。
周礼送她回去,再次说“谢谢”。
“以后这两个字少说,”蔚莱纠正,“太刻意,引人怀疑。”
“也对。”周礼开着车,目视前方。
“我今天……觉得有些对不住你父母,还有你以后的另一半。”蔚莱说罢又有些后悔,为什么要对他说这些呢?可她的嘴仿佛永远会快过脑袋。
“已经这样了。”周礼很快回答。
所以,他一定也这么想过,不然不会如此迅速的给出答案。就如同乘法口诀表在心里背了无数遍,然后像条件反射一般说出七七四十九七八五十六。
“明天,休假吧?”他问。
“嗯,有事儿?”
“去家居市场转转?”周礼回过头稍稍观察她的表情,“那套房子一直放着,什么家具都没有。也不能空着给你爸妈看。”
“需要我去吗?”蔚莱皱眉。
“也不是必须。可能怎么你都要去住几天,我反正不在国内,家具什么的按你的喜好来,住的能安心点。”
周礼的确是逻辑打头条理清晰的人。蔚莱根本没有想到这一层,那套房子俨然变成了他们的“新房”,哪有嫁了人的姑娘不离娘家的道理?
“好。”
“明天我来接你。”周礼停在巷口照例打开手机下车,“走吧,送你进去。”
隔天一早他们先去到房子处,刚打开门,一股粉尘的味道扑面而来。周礼一边开窗一边解释,“自从我妈生病就很少过来通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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