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应是气急处,心窝疼。
宴夫人连忙上前,温声道,“母亲,阿锦才回家,缓两日再说?”
宴夫人的话,老夫人应是听进去了几分。
宴夫人一面替老夫人抚背,一面柔和道,“您也要注意身子,若气坏了身子,日后,还有谁替阿锦出谋划策?阿锦日后的时间还长,总需有人替她想着,可是?”
老夫人看了看她,眸间深锁似是缓了缓。
宴夫人亦叹口气,上前去扶苏锦,“受委屈的丫头,回家了?”
仅此一句,苏锦嘴角忍不住压了压,眸间颤了颤,鼻尖微微红了起来。
宴夫人一面给她擦眼泪,一面道,“你祖母知晓你今日回来,今晨就起来特意给你煲得烫,说你在远洲城喝不到,回来定是最想喝的……”
“娘亲,祖母……”苏锦释怀。
老夫人亦红了眼。
宴夫人拥住她,“回家便好,家中有祖母和娘亲在,阿锦受委屈了……”
苏锦相拥而泣。
宴夫人轻声道,“哭出来便好了,娘亲陪你。”
……
稍许,白巧快步到苑外,朝柏子涧福了福身道,“子涧大人放心,小姐没事了。”
柏子涧心中叹了叹,才朝她点头致意。
待得白巧转身,柏子涧心中唏嘘,苏家终究是好人家……
******
入夜,白巧伺候苏锦洗漱。
平城的初夏,夜风不冷。
苏锦坐在外阁间中擦头,苑中熟悉的一切都似是毫无违和,仿佛过去的三年不曾离开一般。
苑中,宴夫人拎着灯笼,自苑外而来。
“娘?”苏锦起身去迎。
宴夫人示意她坐下。
“夫人来了?”白巧从她从手接过灯笼,和她取下的外袍,去一侧的架子上挂上。
宴夫人笑了笑,从苏锦手中接过毛巾,温柔替她擦拭。
苏锦嘴角勾了勾,“好久没有娘亲帮我擦头了……”
宴夫人笑,“都多大的人了,还像个孩子一般,……”
苏锦叹道,“多大都是娘亲的女儿,祖母的孙女。”
宴夫人摇了摇头,不再应她,只是唇瓣微抿。
苏锦亦不说话。
她份外想念这样的母女在一处的时光,宁肯慢慢的,不被打扰。
宴夫人亦不出声。
只是擦干了头,亦拿了木梳给她梳头,眼中碎盈芒芒,语气中却不让她听出,“阿锦,白日里的事,祖母是为你好。”
是怕她与老夫人有介意,亦是怕她上心。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