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炎看过,嘴角勾了勾,在案几前的灯盏内点了。
他记得从前日到昨日是——“夫人同教习嬷嬷待了一日”。
今日是——夫人练字,写了一百八十个“柏炎”二字。
看来应是同教习嬷嬷学完了,得了空了。
他唇角勾了勾,老夫人小题大做了,学这么多礼仪做什么。
他这里又不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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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城苏家。
自从老夫人和宴夫人答应了他从军之事,苏运良整个人都似魔怔上了一般。
军中入伍是七月底的事,入伍后会有校(ja)考,校(ja)考的成绩和表现,会对个人日后在军中有直接影响。苏运良这几日都在愁校考的时,平城中有苏父早前下属和同僚在,苏运良一日不得闲。
后来听说柏子涧是平阳侯的副将,时常随平阳侯上过战场之后,苏运良便近乎每日都耗在了柏子涧此处。
他早前还当姐姐待人和善,才让他唤一声子涧大人,不曾想这几日才听白巧说,柏子涧竟是军中副将,苏运良只觉自己早前眼瞎。
苏运良每日都寻柏子涧问些军中之事,柏子涧有的答,有的不能答亦会推脱,苏运良再来问时,柏子涧眼皮子挑了挑,“二公子是侯爷的小舅子,二公子想去军中哪处,做什么,都可以,真的,末将没骗您。”
言外之意,根本无需再问了。
苏运良还是不放心,遂又问起校考考什么。
柏子涧不负责校考之事,但每年两次军中来新兵,他都会同侯爷一道去看校考。柏子涧见苏运良热忱,也应道,“文书官选兵书速记,一般士兵骑射武器选一,斥候选眼力脚程,二公子想选什么?”
苏运良想也不想,“一般士兵。”
柏子涧诧异,“二公子不选文书官吗?”
他是见他孱弱,且,文书官在军中相对安稳些,做到好的文书官可以做到军中参谋,同样是高职,二公子同侯爷的关系,应当不必去到一般士兵。
谁知苏运良道,“我爹是武官,我自然也是武官,我不做文书。”
柏子涧愣了愣,“武将危险……”
苏运良笑道,“我不怕,我是我爹的儿子,不能给爹丢人。”
忽得,柏子涧对苏运良有些刮目相看。
“真想走这条路?”柏子涧问。
苏运良颔首。
“那骑射兵器选一,你选哪个?”柏子涧是真想帮他。
苏运良想也不想,“弓箭。”
柏子涧瞪圆了眼,他这般瘦弱,怕是连拉弓的力气都没有。只是早前才说了帮他,又不好意思当场拒绝。
他在军中见过校考,便模拟得出考场距离,遂在差不多远处,系绳悬了酒壶,“二公子,试试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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