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公主轻笑出道,“那母后如今给我安排得出路好,我同一个不喜欢的人日日睡在一处,冠着英国公孙子的名头,私底下这个赵泽政只好南风,母妃你知道吗?这就是母后给我安排的好夫婿,连试婚的宫女都是事先安排好的假的,母妃你知道吗?”
刘妃怔住。
安平公主继续笑,“英国公本就东宫的嫡系,有公主这层遮羞布,对母后和东宫更是死心塌地,母妃你还撵着去给母后谢恩。东宫拿着你的女儿联姻,得的好处就是对付你儿子,母妃,你何时才能想明白,若有东宫在一日,你再如何隐忍,我与二哥都是母后和东宫的眼中钉肉中刺……”
“安平……”刘妃哽咽。
安平公主亦噤声。
良久,抬眸看向刘妃,低声道,“母妃记得我当时多喜欢宴书臣吗?他多好啊,干干净净,两袖清风读书郎一个,就是宴家的出身配不上你的女儿,所以你要断了他的仕途,险些将他雪藏了。你可知道,他就似你女儿生命中的一束光,被你拱手让给旁人掐碎了……”
“平儿!”刘妃听得心悸。
安平公主嘴角勾了勾,慢悠悠起身,“放心吧,母妃,我早就已经不喜欢他了,因为……我配不上他。”
“开门!”安平公主甩袖,宫人连忙开门。
“给母妃重新煎药。”安平公主厉声。
宫人吓得应声。
安平公主已离了殿中而去,殿中徒留了刘妃一人的哭声,有近身的宫婢上前宽慰,刘妃亦泪流不止,“环儿好高骛远,我已劝不住,我让她求皇后给她婚事做主,是为了护她啊……”
宫女不知如何接话。
“这天下间,哪里还有世家的声名更能护她的,她为什么就是不懂!”刘妃捂心,“我只是陛下身侧伺候的宫婢,并无娘家,她除了依附皇后,是没有出路的。我终日担心受怕,怕环儿铤而走险,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东宫的根基连陛下都轻易动弹不了,我是岂能眼看着自己的儿子和女儿将命都搭进去……”
“可是,娘娘,如今晋王殿下在朝中的呼声很高……”宫婢也觉刘妃隐忍过于。
刘妃眼中丧意更重,“当年先帝最后是中意二皇子的,陛下险些丢了皇位,是卢家力挽狂澜,一手扶陛下走上今日的位置,你们是当真小看了卢家,小看了皇后和东宫。太子监国一年有余,还能让这样的话在朝廷上下流传,你们以为东宫和卢家是白给的吗?”
宫婢诧异。
“东宫志不在此,他是为了拿环儿当垫脚石!”刘妃气得呕血,“我护了他们兄妹多时,护不动了……”
宫婢慌张给她擦嘴角,“娘娘勿动气,太医不是才说了,怄气伤肝,娘娘这郁症多时,再怄下去,身子怕是吃不消……”
刘妃从宫婢手中接过这枚带血的帕子,看了看,折好交到宫婢手中,“想办法,交到环儿手中,让他无论如何,不要出现在今日晚些的宫宴上,就说为娘求他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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