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薄西山,延绵几十余里的黄龙关的冰原上,鲜红一片,似是被夕阳的残影染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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渭城官邸中,柏炎伸手捂住额头。
喉间哽咽无声。
先前从朝阳郡中护着许昭的弟弟许朗,以及许昭的儿子许童逃出来的许昭心腹,颤着声道,“侯爷和小将军外出迎敌不久,有人说奉旨捉拿叛贼,要将许家一干人等全部抓走,是许老夫人拔刀守在府门口,才让末将有机会将二爷和小公子从暗道送了出来,许老夫人她……”
许昭心腹捂住嘴角,“末将在路上听说,许老夫人为了护住许家其他人,拔剑自刎了……”
柏炎掌心死死攥紧。
指甲掐进肉。中,鲜血流出,都浑然不觉。
“许老夫人是平阳侯府的老夫人,奉旨的人当即慌了,也不敢再进府拿人了。朝阳郡的驻军大都遂侯爷和小将军出征,只剩了驻守的队伍,等驻军赶来时,夏老夫人和杨夫人,还有府中的女眷都保住了……”许昭心腹泣不成声。
“人在哪里,见到圣旨了吗?”柏炎声音好似深渊冰窖中来。
许昭心腹摇头,“许老夫人一直说要见圣旨,但奉旨捉拿的人不交,到最后,末将护着二爷和小公子逃出时,也未见过圣旨上的字。”
柏炎红了双眼。
没有圣旨,这一抹帐便如同一出没有出处的冤帐。
殿上之人不会认,也没有人会认。
是料定了他与许昭在北关一定回不来,所以想趁着北关的混乱,将许家斩草除根,不留后患。
这殿上之人何曾心慈手软过?
范侯一门,晋王一门,秦王一门,既而是许家……
想起今日在黄龙关时,许昭最后朝他回头,脸上灿烂不羁的笑意,左手大拇指狠狠掠了掠鼻尖……
柏炎朝柏子涧沉声道,“找禁军中最信得过的人,留在朝阳郡,再有圣旨来的人,无论真假,都以早前有人假传圣旨的名义杀了。”
“是!”柏子涧领命。
夜色漆黑如墨,柏子涧知晓这一日对侯爷来说犹如漫长永夜。
……
临出府,柏子涧只见一袭黑衣,青面獠牙面具的青木牵马而来。
“青木……”柏子涧心中难以言喻。
似是这一日来,唯一的好消息。
“嗯。”青木沉声道,“我受伤了,需要大夫。”
柏子涧眸间微红,上前拥他,“老夫人过世了。”
青木眸间微微滞了滞,很快敛目。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来了,,
第134章 兵行险着
这一夜,谁都不敢去屋中打扰柏炎。
许小将军死守黄龙关杀出的一条血路,朝阳郡老夫人为了护许家拔剑自刎,哪一件都足以让柏炎理智崩溃……
早前在军中也中过埋伏,或身陷囹圄,或全军覆没,即便与死亡失之交臂,柏子涧和青木都未曾见柏炎哭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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