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醒了,得两个一起醒!
苏锦赶紧将他的手按回去,她指尖的暖意触在他手上,他心中微微一动。
他转眸看她。
她注意力都在孩子身上,没多看他。
他见她修长的羽睫眨了眨,在暖阁的烛光下剪影出一道动人的轮廓。
这道身影早前有多熟稔,眼下,便有多想念。
终于,明月舒展开了小眉头,安稳睡了。
“慢些收手,方才是动静太大了。”她握着他的手轻轻缓缓得抽了出来。
他看着她,似是这几日来,他头一回心境如此平和。
两人都从俯身到起身,两个孩子总算安稳哄睡,似是完成一项巨大的工程,不觉相视笑了笑,仿佛忘了早前。
但很快,笑意又在对方目光中微敛。
她似是不想多看他,转身前,他伸手握住她的手,低声道,“阿锦,我要怎么做,你才不同我置气了,哥哥欺负了你,你想揍一顿,还是抽一顿,还是射一箭?哥哥都依你!……”
苏锦转眸看他,“我没有同你置气,柏炎,我这几日一直没见你,是想在不见你的时候好好想清楚,我应当如何同你相处?”
柏炎看她。
她轻声道,“你从方才起,就一直问要如何不同你置气,如何消气,但这一回过后,下一次,你我二人可是还会因为同样的缘由置气?”
柏炎噤声。
苏锦咬唇,“柏炎,我喜欢你,所以处处时时都迁就你。你生气我哄你,你不高兴我哄你,不分由来,也不想争执,因为我们在一处的时间太少,所以和你在一处的每一刻都弥足珍贵。因为怕你置气,所以哄了一次,哄两次,一直哄到你顺心为止。但大凡一次不哄,你便会猜忌,继续置气,等着我来哄你,周而复始……柏炎,我从未同你置气,是你觉得我不像早前那般哄你,诸事都围着你,你觉得便是同你置气……”
柏炎垂眸,眸间淡淡水汽微隐,“我猜忌,是因为除了你,没人会在不顺心的时候哄我,也没有人会宽慰我的喜怒。我猜忌,是因为我不想你对我的关心,会因为旁人长得像我,又与你我二人一样共患难过,而分与旁人。”
他缓缓睁眼,“阿锦,这原因够吗?”
苏锦语塞。
柏炎轻嗤一声,转身离了西暖阁。
……
翌日,宫中赏月会。
每年的中秋都是国中喜庆佳节,宫中亦会举办隆重的赏月会。只是今年新朝初始,没有大肆操办,只是邀了京中官员和女眷入宫赏月,饮桂花酒。
自早前的国丧以来,宫中已许久没有这般热闹。
苏锦自晨间起,就在朝华殿召见入宫拜见的女眷,想起去年时候,她还同魏长君一处入宫,在凤鸣殿拜见早前的太后和中宫,只觉恍若隔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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