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嫂嫂痴心, 还等着他那兄长哪日回家。要我说啊,不是死在了那诡谲的元泽里,就是另谋出路了。”
“唉,可怜了芸娘为他做了那么多。”
谢逸致听得芸娘一词便回身去瞧, 可人头攒动,一时之间根本找不出刚才说这话的人来。
她踮起脚来觑了那花车之上的少年一眼,两人都带着面具,身量更是相差无几,此时跳着同样的舞蹈,根本分辨不出哪个才是那人刚刚提起过的孩子。
谢逸致莞尔一笑,也没有多说什么,撑着伞继续向上走。
艳阳高照,这镇子又临近海边,闷热至极。
出来围观海神祭的姑娘们早就自发带好了团扇和纸伞,此时撑起伞摇起扇子,瞬间便凉快了起来。
原本仅有谢逸致一人撑着伞,虽说有些突兀,却也行走无碍。这一下子多了数百把伞,道路一下子就变得有些拥挤起来。
谢逸致在女子之中身量算高,这就导致了她被无数把姑娘撑着的各色纸伞蹭过肩膀。
放眼望去,争奇斗艳的花伞瞬间就把原本极其惹眼的重云衬托得平平无奇。
“海神祭,还真算是热闹啊。”谢逸致低喃了一声 ,又迈着艰难的步子向上走。
“槲生到底在哪儿呢?拜托叶铮通知我,他自己倒是跑了个没影儿。明明说好一起出来看祭典的。”
无语归无语,她还是认命地按着叶铮的描述向前走。
叶铮同她说,槲生在朱雀桥那里等着她,有好东西要赠予她。好东西她倒是不觊觎,毕竟槲生连自己最重要的龙骨都给了她,还能有什么呢?
可槲生和叶铮这种故弄玄虚的模样可真是让她头疼极了,两个人本来都是顽皮性子,尽管年岁比她大,却个顶个地爱玩。
等她找到了槲生,一定要好好地同他说说,什么叫做人情世故!哪里有丢下带着他们出来的秦苏,自己一个人跑去疯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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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雀桥是这城镇的一个特色,虽说是桥,却并非是横跨河道的桥,而是横跨在两座楼阁之间的天桥。朱雀桥左边连着牵牛阁,右边连着织女楼,简直是多少少年少女们定情的绝佳地方。为了牛郎织女的好寓意,这两座楼阁起了牵牛织女的名字,分别是男子女眷踏上朱雀桥的必经之道。
今日海神祭,朱雀桥上聚了不少男男女女,还有提着花篮打算择婿的姑娘家。
谢逸致逆流而上,终于到了朱雀桥下,抬头望去,只见得有个姑娘不知看到了什么,竟一下子打翻了提在手里的花篮,玫红色的花瓣纷纷扬扬地洒下,场景梦幻极了。
可她却没什么精力去欣赏这一幕暗合了多少少女心思,只一心想着将那同花瓣一起坠下来的竹篮捞进手里,以防砸到过路的百姓。
一线牵咻的出手,缠在花篮上将其拖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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