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逸致听见槲生这话,只觉得有些无语。
“芸娘,这名字你可耳熟?”
“一个姑娘家的名字我怎么可能熟悉,无趣这名儿我才熟悉呢!”槲生显然并没有察觉到谢逸致的本意,只是笑着按住了她的头,慢慢地抚摸着,像是在摸什么小动物。
谢逸致心下叹气,瞥了眼身旁的槲生,只能开口解释。
“刚才那姑娘叫芸娘,这台上的少年是芸娘未婚夫的弟弟。你仔细瞧瞧,他相貌是不是与洗梧有几分相似?”
槲生瞧了几眼,也看不出什么特殊来,最后只能垮下肩膀,将大半身子压在了谢逸致肩上,委屈巴巴地说道:“无趣居然还记着那家伙长什么样子,你都没时间陪陪我。”
谢逸致身上挂了个大号物件,就连移动都有几分困难,只能任由这位前辈倚靠着她。
“青厌公子曾说过,青灯为了洗梧违抗他的要求。”
“是说过,可那与这几人何干?难不成青灯跑出来杀他们不成?”
谢逸致摇摇头,看着已经走到楼下的两个姑娘,露出一丝笑来。
“芸娘体弱,自小患了痨病。寻常大夫救不了,医者修士又鲜少来此处,便是来了也不会为一个普通的农户女子诊治。”
“芸娘身子月前不知为何好了起来,洗梧的幼弟也拜了修士为师,这两人生活都算踏上了正轨。”
槲生边听便点点头,下巴磕在谢逸致肩膀上,忽然就明白了前因后果。
“你是说,青灯违背青厌的要求,擅自上了海岸还用血肉医好了芸娘?甚至于,她还找了位修士教习这少年?”
“正是。”
“别告诉我,你答应这海神祭的邀约,原本是打算找这两人的?”
谢逸致艰难地动了动身子,在槲生的怀抱里转过身来。
那张俊美无俦的面庞就在近前,狭长眉眼此时带着三分笑,直直地映在她的瞳孔之中。
“槲生前辈不是一向对自己很自信的吗?怎么今日不打算和这件事一较高下了?”
在两人对视过的寥寥几次中,槲生头一次地感觉到谢逸致的不同。
以往的谢逸致大多时候都不会和他这么说话,只会沉默不语或者用正事掩盖过去。像现在这样用着调笑的语气、软和着眉眼与他说些俏皮话,大约只在当年的梦里出现过。
槲生想起那场梦,身子便又向前靠了几分。
谢逸致不自觉地屏住呼吸,僵着身子,额上感觉到温热的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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