槲生还想再说, 却见谢逸致停了脚步, 转身向这边看了过来。
“还不出来?”语气冰冷, 眼神肃杀,倒是很符合槲生话语里会在外面动手的女子模样。
看着被谢逸致吓到有些不自在的姑娘,槲生倒是心情很好地和她道了别, 继而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到了谢逸致身边。
“来了来了。”
谢逸致没说话,只是做了口型:等会儿再和你算账。
“娘子别生气啊,她那样的我才看不上呢。”槲生笑嘻嘻地想要揽上她的肩膀, 却被一把打开。
“离我远点。”
“别呀。”
两人的声音越来越远,织女楼里才又恢复了热闹。
姑娘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谈论起这对小夫妻来。
“这还是柔姐姐第一次出师不利呢。我还以为以柔姐姐的美貌,不说让那公子神魂颠倒, 也该是怜惜几分的。”尚还梳着丫髻被自家姐姐带出来的小丫头趴在桌上,语调软软地说道。
“怜惜?可别拿出来笑话别人了。她平日里仗着容貌好不知做了多少这种坏人姻缘的好事,被当面下了面子也是活该。”执着绣棚一直埋头绣花的青衫姑娘砰的一声将绣棚砸到桌上,冷嘲热讽道。
“不过那公子生得可真俊啊。”一张桌子上的红衣女子饱蘸浓墨,提笔在纸上写了几个字。
“生得俊有什么用,你瞧瞧那嘴多毒。我看也就那位蓝衣姑娘不嫌弃他,若是夫君连个体己话都不会说,要他有何用?”端着个碟子吃得正欢的姑娘吃完最后一块糕点,用帕子擦了擦嘴,口齿不清地说道。
“要我看啊,和那蓝衣姑娘一比,人家是天上流云,我们就是地上蒲柳,不好比的。”
-------------------------------------
谢逸致可不知他们离开后还有几位姑娘这样议论着,走出织女楼不远,就见到了刚刚的那位少年。
他似乎还没来得及换下那一身红白道袍,只是在外面套了一件打着补丁的灰色外袍。少年人身量长得快,灰袍也肉眼可见地短了一截,露出道袍红色的袍底来。
他此时站在祭典的高台之下,手里紧紧地攥着那只琉璃铃铛,长长的穗子随风摆着。落寞的少年引得路过的不少人都驻足看他几眼。
少年原本低着头一心看着铃铛,听得有脚步声就欣喜地抬头,看见是一对年轻的眷侣,复又失望地垂下了头。
谢逸致看着少年的举动,觉得有些好笑。半大的孩子为了一个兄长的铃铛,也不管是不是有危险就按照吩咐来了此处。倒真不知是说他重情重义,还是天真纯稚。
“在下谢逸致,不知这位小友可否移步他处,来谈一谈阁下的兄长。”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