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在进去之前,小辈能否托两位前辈不要透露我那兄长的消息给芸娘姐姐。”
语罢,少年放下袍角,施施然上前叩了三下门,然后推门而入。
槲生好奇地打量着这处逼仄的宅院,院中的摆设一目了然。
院中有颗枣树,此时结着青枣,颗颗饱满。枣树下一位着嫩绿色衣裙的姑娘,正捻着针缝补着,见少年回来,将衣物放回笸箩里,起身行了个规规矩矩的礼。
谢逸致点了点头算是回礼,槲生只是爽朗地笑了笑,示意对方不用拘泥于这些虚礼。
“要的,两位能送来洗梧的信物,想必也与他相识,不知他现下在何处,打算什么时候回来一趟?”
芸娘急切的问话让谢逸致诧异地看了那少年一眼,只见对方攥紧了手中的铃铛,眼神里透露着期盼。她这才算明白,这少年进院子之前说的那句话是个什么意思。
显而易见,他并没有把洗梧的事情告诉芸娘,或许只是哄骗她说有兄长的友人送来了东西。
没一下子接到回应的芸娘也没瞧出什么端倪来,只是继续询问着。
“这铃铛是我与洗梧儿时玩耍的物什,我自幼喜欢清脆响声,他就跑去偷偷学了这手艺,。用了玉器店里富人老爷们不要的边角料,才做出这么一只来。”
“两位若是知道,便告诉小女子吧。小女子在此苦候了近三载,日日心如刀绞。”
说着说着,芸娘从怀里掏出了件东西,递到了两人面前,苦苦哀求道。
“这是几月前一位姑娘赠予小女子的,听说是什么法宝,小女子可以用它来换。”
芸娘拿出来的是一只玉葫芦,翠色中隐约含着些许赤红。随着芸娘的动作,那赤红色也在玉葫芦里荡起波浪。
谢逸致瞧着这葫芦,陷入沉默。
不用多加思考,谢逸致就确认了这玉葫芦的来源。
芸娘痨病不药而愈,再结合芸娘口中送来玉葫芦的是一位姑娘。显而易见,这位好心的姑娘,就是违抗了青厌公子的要求私自跑上岸来的青灯姑娘。不知出于什么缘故,她用玉葫芦盛了自己有奇效的血液,赠予了芸娘。又或者,曾经的青灯在这处小院里,与芸娘谈过些什么。
虽说芸娘求的是谢逸致和槲生两个人,但槲生早就装傻充愣地跑到一边同那少年聊了起来,将这难题丢给了谢逸致。
她分了个眼神过去,只见高大挺拔的男人揽着少年臂膀,正讲着些什么,像是觉察到她目光,回了一个狡猾的笑。
手有点痒,想揍人。谢逸致如是想道。
“姑娘不必担心,洗梧公子出了些意外,怕是要闭关许久,上百年也是有可能的。他自觉会耽误姑娘,这才托我二人送还信物,解了婚契,各自嫁娶。”
“是么?”芸娘看着手里的玉葫芦,眼神飘忽,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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