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
槲生不是活人,连吐息都带着股凉气。这凉气扑在耳垂这样敏感的地方,谢逸致下意识地抖了抖,而后伸手摸了摸耳垂。
“当年我父亲在生辰宴上为母亲放了一池莲灯,也是这般模样。”
“千灯莲盏是父母定情之物,只可惜我少时不知事,将其砸了个粉碎。母亲虽不曾苛责于我,我却一直惦念到如今。”
夜色如洗,明月高悬。
两人相拥而立,赤色与碧色相缠。
槲生轻点了下谢逸致的额头,一道清凉之感便顺着额头向四肢百骸流去。而后她只觉身上一轻,再瞧去时,已经变了模样。
那身水蓝色纱衣不见踪影,现下在她身上的是从未见过的衣裙。
墨蓝做底,星河为带,环佩俱在,衣上云烟纹精致秀丽。行动间衣袂轻摆,便恍若携着璀璨繁星落入人间。
谢逸致怎样不爱红妆,收到这样令人生叹的华美衣裙,也还是高兴的。
“这是?”她伸手摸了摸袖摆,只觉手下的料子柔似轻水,穿在身上又全然无坠坠之感。
“鮫纱所制,可还喜欢?”
槲生放开谢逸致,让她在自己面前转了个圈。
随着动作,衣上云烟纹层层叠叠地漾开,衬得她更似天上仙子。一身肌肤欺霜赛雪,眸中印着溶溶月光。唇不点而朱,不施脂粉却全然美貌。旋身之际,她指尖挑出腰间的木扇,脚下几个动作已经到了槲生身前。木扇啪的一声打开,遮了美人半张芙蓉面。
她微微勾起唇角,将木扇向前一送。
朵朵梨花盛放于溶溶夜色之下,女子娇软的声音自那头传来。
“赠君梨花白,聊以慰相思。”
槲生可不像谢逸致那般羞涩,他一把拢了扇子,梨花之景霎时消散。随即出手抚了抚缀在她耳垂上的寒玉铛,身子向前一倾,便与美人呼吸交缠。
他低语道,“无趣啊,要你开窍可真是不容易。今日,我便要来收取些利息了。”
谢逸致尚怔愣着,便被一双手遮了眼眸。一片黑暗之中,面前微凉的吐息便更是明显。
“槲生……”
她刚刚开口,就被攫取了呼吸。那人盖在她眼眸上的手微微颤抖,似乎很是激动。
谢逸致反应过来什么,却再没了思考的精力。只觉头脑都晕晕乎乎,能搞清楚状况已是极限,若是再思考旁的东西,便是在为难她了。
好在并没有持续很长时间,槲生便退了开来,可那双手却没有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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