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寒连夜派人去抓之时,富贾正请了班子在家里唱戏,被严寒的人蒙着脑袋带走了。到了军营,布袋子一拿,眼前一排刑具摆放整齐。富贾当时便尿了裤子,也招个干干净净。原来是富贾的表亲买到这批粮食,加价卖给各地粮庄。只是那表亲眼去游历,去了哪里尚不清楚。人暂且抓不到,但那批粮食有了眉目。富贾拿出一本册子,上头是各地采买的粮庄。
眼下那批粮食还未出手,被粮商压在库里,一是为避风头,一是为待价而沽。
澜沧和严寒直忙到深夜,想到江南百姓的粮食有着落了,心中难免生出一些欢喜。于是相约着去永安河旁喝一杯。
二人要了一坛女儿红,几个小菜,举杯对饮起来。
澜沧与严寒颇对脾气,换句话说,澜沧与兵部的人都对脾气,穆老将军、大将军穆宴溪、将军宋为、眼前的严寒。兵部的人大体是用模子刻出来的,严丝合缝的比着,一模一样的正义和血性。
严寒把腰牌交还给澜沧,顺嘴问了句:“穆老将军怎就把腰牌给了你?”
澜沧愣了下,这个典故很长,不知该从何讲起。只得问严寒:“严校尉从前跟在穆将军身侧,可识得春归?”
提起春归严寒兴致来了,鸡啄米一样的点头:“是我们大将军夫人,无盐镇人诶?欧阳大人也是无盐镇人。”
澜沧点点头,听到严寒说到将军夫人四字,心内紧了瞬,赶忙喝了杯酒,压压心头的痛感。“我与穆将军,缘起春归。与穆老将军,缘起穆将军。至于腰牌,我当真不知为何会给我。”
严寒闻言点头,后叹了口气。
“严兄这是?”
“叹我这命,朝中就那三两好友,现如今被派到各处。好不容易与欧阳大人谈得来,来不及深交,下个月便要动身去北线了”
“宋将军亦动身去了北线。‘’
“就是与宋将军会和。前两年大将军带着我在北线打了场狠的,打的北胡子三两年缓不过神来。这回朝廷派宋将军去,说白了,是被宋家连累了。如今北线能有什么仗?”严寒打开了话匣子就停不下来,自顾自给澜沧讲了好些行军打仗之事。话里话外都是穆宴溪,还提到春归与穆宴溪的□□。
澜沧边小酌边听着,到后来竟喝醉了。来到京城后,从未与人提起过春归。今日听到严寒口中的春归,与从前在无盐镇的她又有些许不同。无论如何不同,都是那个人间艳阳一般的春归,时常出现在他梦中的春归。是他遥不可及的春归。
澜沧听的入了神,迷离着双眼问严寒:“春归是你见过最美的女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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