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沧苦笑着摇头,转头看到穆老将军站在不远处等他。连忙几步跨到他面前,弯腰施礼。穆老将军不与他见外,虚扶他一把:“走吧!来府里小坐。”这会儿倒是不必避嫌了,临行前将腰牌给了他,又出了赈灾官粮他拿腰牌调用穆家军一事,加之昨日宫宴上这一出,满朝文武百官都知他欧阳澜沧与穆家交情不浅。
“昨儿回去,去宋家三小姐商议婚事了吗?定在哪一天?”
“商议了,定在十月初八,刚好是她生辰。”
“那自然好,这日子好记。你们呢,眼下看着还有些生,趁着还未成亲,得熟络起来。不然洞房花烛夜掀了盖头,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无论如何下不去手…”穆老将军行伍之人,说话直白的狠,当初收拾名动京城的穆夫人,也是下了狠手的。不然那样一个美娇娘怎么就落到自己手中了?
澜沧听的脸红一阵白一阵,他还真没想那样远,这会儿穆老将军一说,他自己也觉着是个问题,三小姐性子沉静,一心陷在字画和有情趣的小玩意儿中,这些她恐怕也不会想。但澜沧亦没做好与长辈讨论这些的准备,话憋在口中问不出口。
穆老将军觉察到澜沧的窘迫,侧着脸看他一眼,笑出了声:“欧阳大人是刚正纯良之人,不似吾儿宴溪,一早就知晓男女之事。看欧阳大人这神情,恐怕是未经世事的。”语毕哈哈大笑出声。澜沧本就通红的脸这回更没处放了,清了清嗓子终于是说了句话:“您今日邀晚辈去府上,是为着?”没什么事儿晚辈就先走了,恨不能抬腿就跑。
穆老将军收了笑,正了正神情道:“府上说罢?外头人多眼杂。”
“好。”
穆老将军要说的事是官粮之事,眼下有了眉目。穆家军派人去那些铺子收缴,顺带吓唬了那些掌柜的,真有一个掌柜的忍不住招了,说是送这批粮的人,其中有一人,腰间挂了一个赤红腰牌,应是宫里人。
“宫里人?”澜沧从前并未想到这一层,这会儿听穆老将军这样一说,很多事登时想通了。为何会有人敢动这批粮,又为何有通天手段将粮食运出去。
“是宫里人。”穆老将军点点头:“欧阳大人入仕时间不长,而今也算见识到官场的皮毛,他日这种事将层出不穷。官粮这事,尚不算大事。真正的大事是不定哪天,哪个乱臣贼子冲进了宫,将这朝廷变了天。”
“明白。”澜沧点点头,猛然想起那几日,不爱读书的太子将自己留在宫中陪他温书,又想起今日大皇子说的那些话,心中不免生出疑窦,于是一五一十与穆老将军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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