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老将军眉头紧锁着,他猜测大皇子应是查到了什么,在给澜沧递话,尤其是那句,眼下有欧阳大人帮衬属实让人艳羡,这会儿想来这绝非好话。兴许在他心中,穆家、欧阳已经与太子站到了一条船上。而今他又因着宋家三小姐与欧阳有了嫌隙,即便他心知欧阳与太子无关,恐怕也会将他们绑到一起。这样想着便觉着事态十分严重。
“穆老将军是忧虑大皇子会诬陷澜沧吗?”欧阳亦想到这一层,他身正不怕影子斜,遇到事倒是愿意对簿公堂的。只是他一根筋,想象不到若是旁人想害他,对簿公堂之际,任何手段证据都会用上,任你满身是嘴亦说不清。
“不是忧虑,是必然。欧阳大人对大皇子知之不多,大皇子是皇上第一个儿子,下生之时皇上宝贵的紧,众星捧月一般,他打小心思深沉。从前与吾儿宴溪、宋为一同共职过,宴溪说过,景柯笑面虎一般,有仇必报,绝非善类。眼下我们需将手头的证据清算一下,在他之前交到皇上手中。”穆老将军是雷厉风行之人,说做就做:“你将证据给老夫,此时全身而退,其余交由老夫来办。”
澜沧多少有些感动,打他进京起,就受穆家照拂恩惠,却不知为哪般,只得轻声说道:“您莫要趟这浑水,让晚辈自己来吧?”
穆老将军知他心中所想,对他说道:“你来自无盐镇,吾儿宴溪恐怕此生将在无盐镇扎根。他的夫人是你的学生,你的人品,老夫信得过。换句话说,宴溪在外,你在内,老夫将吾儿身家性命托付给你。眼下你羽翼未丰,老夫该做的事是定要做的,老夫先护着你,他日你护着吾儿,两不相欠。”穆老将军这趟无盐镇归来,心中多少觉着凄苦,从前宴溪出征,心知他除非战死,总归是要回他这个父亲身旁。而眼下,他很难再回来了,即便回,也只是匆匆十几日。“回去罢?交与老夫。”
澜沧红着眼点点头,起身朝穆老将军深深鞠躬,被穆老将军扶起:“不必这样客气。你成亲在即,适才路上老夫说的话也不是在逗你,册子我府上就有,叫人拿来给你,今晚便开始研磨吧!”
澜沧红眼还未褪去,红脸又上了头。伸手接过穆府下人递过来的册子,速速塞进袖中。与穆老将军作别后出了穆府。静念在穆府外等他很久,见他出了门走上前,指着一顶轿子:“大人,快上轿吧?”
澜沧有些愕然,想说什么,却被静念推上了轿。直到府门外才许他下轿:“大人您得付一下轿钱。”
“哪里找的?”
“永安河边有的是。”
“哦。”澜沧觉着静念今日好生奇怪,竟然为自己寻了轿子。自己哪里就矜贵到要坐轿子了?付了银子随静念进府,静念一进门便叫耿叔关了院门,将澜沧拉进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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