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思量许久,穿戴好向外走。景柯正在园子里喂鱼,满池子的锦鲤游的畅快,看到鱼食落下去更是欢腾。景柯手指细长,撒鱼食撒出了扔银子的奢靡感。舒月不做声站到他身旁,一脸严肃。
景柯扭头看她一眼,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见她不躲亦不笑,低声问她:“做什么掉脸子?”
舒月强忍着不笑,鼻子里哼一声。
“给你脸了是不?”景柯极少与舒月闹不愉快,舒月这个人心胸广,生气了逗两句就乐,没有隔夜仇。
舒月站的离他远些,指着远处的院子:“瞧见没,今儿是你二房不吃饭第三日。”又指指另一处:“那头你的小五跟小六掐起来了。”
嗯。“那又如何?”
“你每日在外头开心的紧,留一个一日不得安生的破宅子给我,我每日把这个从上吊绳上拽下来,把那个毒药丸抢过来吃不上一顿好饭。”舒月指指自己的脸:“你看看我,从前多美一个女子,现如今年老色衰成什么样儿了。你就不疼心疼心疼我?”
“王妃辛苦。”景柯领情。
“”舒月顿了顿:“咱们今儿交交心,你也给我指条明路。你以后若是不准备再幸那些妾室,不如就遣了,让我也清净几天;你若是还准备幸她们,按照我说的来,每个屋子去一回,雨露均沾,大家其乐融融。”
“那我若是不幸也不遣呢?”景柯还在逗舒月,他的王妃他知晓。
“那你干脆遣了我。这日子我过够了,没劲。左右如今京城时兴和离,咱们一起去找父皇说,让他将和离圣谕一式两份,欧阳澜沧一份,你一份。和离之后你八抬大轿明媒正娶把宋清风抬进来,给她名分放我自在,咱们谁都不亏欠。”
景柯的好心情瞬间不见,沉着眼看舒月:“分寸呢?我最看重你做事有分寸。”
“分寸喂鱼了,你看那池子里的鱼吃的欢,吃的都是我的分寸。”舒月纤纤玉指指过去,那满池子鱼吃的正欢,不够了还跳起来要。
“”景柯被舒月气笑了,点了点头:“成,你等我逮着合适的机会与父皇说,让他和离圣谕一式两份。”
“谢王爷。”舒月扭头走了,她本想跟景柯诉苦,多少让景柯体会她的难处,少作点妖。结果这景柯,软硬不吃,还跟自己杠上了。那便杠一杠好了,舒月还从未跟景柯杠过,她倒是想试一试。
景柯看舒月窈窕背影不卑不亢,心道你倒是长本事了。将手中的鱼食撒了,拍了拍手跟在舒月身后进了卧房。手从后背伸过去抱住了她,唇贴在她耳后笑道:“要和离是吗?先看你身子离不离得开本王”景柯闷着头要造次,舒月心声烦闷,哪里有心思跟他苟且,猛然推开他,眼睛通红,伸手指着他:“你离我远点!你烦不烦!”
“你再说一遍?”景柯头一回被舒月指着鼻子,恨不得捏死他。
“我说你烦不烦,是杀是宰你一刀了事,见天儿这样是在折磨谁呢?我是你的王妃不是你的玩物!”舒月今儿本来是要说服景柯忘了宋清风,抽回神来好好管管这家宅,却被景柯的态度真的搞恼了。她还未发过这样大的火,这会儿被景柯气的直哆嗦,顺手抄起一个花瓶扔向他:“你出去!去要和离书!不和离就把你的女人们挨个睡一遍!不然以后谁死谁活你看我管不管!我不管,你往外抬尸体,我看你难看还是我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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