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赵越溪缓缓跪下去。
文华帝听出赵越溪的声音,眉头微微皱起:“山间风大,你还在月子里,回去吧!”继续朝前走,却并未听到赵越溪起身的声音,停下身来,等着赵越溪开口。
“父皇兴许不知,而今后宫很冷清,皇上停了今年的选秀,只为博皇后一笑。许多事,后辈说了逾矩不说心中过意不去。晚辈想为皇上开枝散叶,还望父皇成全。”
文华帝笑了笑:“回去吧!”
“皇后敢害二皇子一次,就还会有第二次。”赵越溪声音提了起来:“直至后宫其他枝叶凋敝…”
文华帝并未应声,却想起当初舒月一心要与景柯和离,是自己将她锁在景柯身边。赵越溪来找他,倒教他想插手了。
舒月一直未睡,坐在窗前,不知人间几何。直至屋门被推开,景柯走了进来,径直走到床边坐下,一双眼冰冷看着舒月:“这样想走?”
舒月不知他为何这样说,只得看着他。
“朕问你,这样迫不及待想走?”
“走去哪儿?”
“你至今还在骗我!”景柯猛然将枕头用力扔向舒月,红着眼看她:“你至今还想骗我!”
“欲加之罪!”
景柯起身缓缓走到她面前,手放在她脖子上:“舒月,我真想掐死你。”他的手微微用了力,也仅仅是微微用了力,又松开,眼前是他爱着的人,他下不了手。不知多少次,想去做一个无情无义之人,心安理得将她绑在身边,不去管她的心到底在哪儿,要她陪自己演一对恩爱夫妻,演一世帝后情深。“你不必再去找父皇了,父皇安排你假死的主意真的糟糕透了,他这样,是要你和星儿永世不得相见。你想走就走吧,待昨日的事查个透彻,朕会安排你离宫。你想与谁一起就与谁一起,你想去哪儿便去哪儿,咱们的夫妻情谊,彻底尽了。彻底尽了,舒月。你如愿了。”
“我没去找父皇。”不知为何,舒月落了泪。她不知多少次想走,但总该走的光明正大,不该这样说不清道不明。
“父皇的暗卫出去寻一个与你一样的人,他已不插手天下事了,却还是插手了你我之间的事。若不是你想走,他不会插手。”
“我没有。”
景柯摇了摇头:“你知道吗?我不信你。从前种种不好,即便我再后悔,亦回不去了。我一直奢望你能向前看,而今看来是我多想了。你说得对,人这一辈子这么长,何必就这样耗在一个人身上。朕贵为天子,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何必日日受你冷眼,担忧你会走,何必呢?”
为何夜色这样凉?景柯走出舒月的屋门,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他想做很多混蛋事,想成魔,但他是皇上,这江山是他的,百姓是他的,他得忍着,端着,去做那个明君。一个人靠在柱子上许久,直听到有人唤他:“皇上。”
他回过头,清风霁月的欧阳澜沧给他请了安而后站在他身旁:“这两日的事,臣有一些拙见,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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