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鸣冤,是她!”合鱼说着,往一边让了让。唐挽这才发现地上还跪坐着一个女子,泪眼涟涟:“大人……”话未说,眼泪已沾满了衣襟。
这一个也算得上熟人。唐挽道:“崔三娘?你们如何会在一处?”
“大人,求您为民女做主!”崔三娘一头磕在地上,发出闷闷的声响。唐挽惊了一惊,道:“到底是怎么回事,细细讲来。”
事情发生在五天前。崔三娘照例上山照料林木,却不想被人尾随。匪徒把她劫掠到一处大宅院中,强占了她的身子,后又将她囚禁。是送饭的老嬷可怜她,终于寻到机会,将她放了出来。
合鱼道:“要不是遇见我,她早被抓回去了。”
唐挽的震惊无以复加。在花山,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居然还有这样目无王法的歹徒?
“是谁作恶?”唐挽问。
崔三娘低垂泪目,道:“是闫家的小公子,闫瑾。”
唐挽的面色白了一白。她一直觉得闫瑾不过就是个不着调的二世祖,虽然小错不断,但是大是大非面前还是分得清的。没想到居然做出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来。
唐挽突然在想,今日之事,罪魁祸首其实是自己。元朗早就提醒过她闫瑾的荒唐,如果不是她玩弄权术一味纵容,崔三娘的惨剧也不会发生。
沈玥察觉到唐挽的异常,低低唤了两声“大人”。唐挽这才醒转过来,道:“案情已知晓,原告暂押府内,准备诉状。其余与案情有关之人,就近安置,结案前不得离开花山县。退堂!”
崔三娘被带到后堂,交给卢凌霄安置。卢凌霄打点好一切回到卧房中,却不见唐挽,于是便擎了一盏灯,往正堂来寻。
正堂里早已空空荡荡。明艳艳的烛光里,唐挽仍然呆坐在那明镜高悬的牌匾下。卢凌霄趋步上前,道:“怎么还不去歇着?”
唐挽道:“叫双瑞来,我有事吩咐他。”
“老爷您糊涂了,双瑞不是去京城了吗?”卢凌霄道。
“哦,对,”唐挽晃了晃神,抬起头,才发现面前站的是卢凌霄,“凌霄啊,是我错了。”
这么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卢凌霄却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她叹了口气,道:“嗨!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呢?又不是你逼着那闫瑾作恶,这事儿真要怪个谁,也该是怪那闫瑾的爹娘不会教养,怪那个硬把他送来花山的闫志高!”
她这番话说的畅快,连带着唐挽心头也亮堂了许多。一件事的发生,背后总有千百个原因,自己不该钻牛角尖。现在应该做的,是将恶人绳之以法,还崔三娘一个公道。
卢凌霄搀着唐挽走下高座。唐挽突然定住脚步,道:“险些误了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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