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挽瞥了他一眼,蹙眉道:“你怎么了,吃脏东西了?”
“啊?没有啊。”双瑞说。
“那怎么笑得比哭还难看。”唐挽道。
双瑞的心好像一脚踩空了,悬了悬,额上渗出汗来,说道:“公子,您以后别让我干这种事儿了。我……我心里不舒服啊。”
“哟,这么忠贞不渝啊,”唐挽挑唇,“假装背叛我都不行的?”
双瑞两条眉毛拧成麻绳:“也不知道您是怎么想的。这口供是要命的东西,您不说捂好了,还巴巴送到人眼皮子底下。”
唐挽弯了弯唇角,道:“他不知道,我这后头的戏还做不成了。”
唐挽将那供状拿出来,放在书桌上。书桌上已经被摆得满满当当,最乍眼的当属正当中摆着的那张刚刚裁得的洒金大红宣纸。双瑞眼风一瞟,只见满地的红纸屑,星星点点如同落梅。好看是好看,就是不好收拾。
“公子,您这是做什么呢?”
唐挽取了狼毫,在红纸正中比划着,琢磨该如何落笔:“在过十日便是徐公的生辰。我得写篇祝寿词。”
原来如此。双瑞便走上前,取了新墨来,兑了水细细地研磨着。
唐挽写了几笔,似乎不太满意,将那红纸团成一团仍在一边,重新铺了纸来。这档口,她问道,“哎,沈榆走了?”
“刚走了,”双瑞道,“我听说是往徐府去了。”
唐挽故意将人晾在偏厅里一个时辰,沈榆终于等不下去,气鼓鼓地离开了。唐挽凝眸思索了一会儿,然后便放下心来。
双瑞却是一头雾水。他跟着公子这么久,原以为对唐挽的心思摸得清楚明白。可最近发生的几件事,倒真让他犯迷糊了。
为了不在关键时刻掉链子,他决定鼓起勇气问一问。
唐挽见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道:“有话就说。”
“小的愚钝,请公子明示,”双瑞低了低身子,问道,“您刚才为什么不见沈大人?”
在双瑞看来,唐挽和沈榆这样牢靠的同年关系,原不应该避而不见。更何况沈大人是真的有急事,刚才那一脑门子的汗,他看着都着急。
唐挽问道:“你可知沈榆为什么来找我?”
双瑞想了想,说道:“前几日听长随们提起,说是督察院几位言官正暗中联合要参冯阁老。莫非沈阁老是来找您商量对策的?”
“不傻呀,”唐挽看了双瑞一眼,道,“那带头的言官,你知道是谁?”
“是督察院佥都御史,苏榭。”双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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