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一出,众臣跪拜。
陈同唇边含笑,低身退到一旁。局面自有太后来收拾,他只管看戏就好。
杀李后,刘氏也有份。离了自己,她如何制衡朝臣?陈同丝毫都不担心。这后宫不过孀妻弱子,都只能仰仗着他。
刘太后的目光扫视群臣,最终落在御座上的皇帝身上,向着他伸出了手。小皇帝便走下座来,牵着母亲的手,立在珠帘前。
太后深吸了一口气,扬声道:“李皇后的确是被陈同所杀!陈同胁迫我母子已久。请诸公厉清君侧,匡扶社稷!”
大殿内死一般的寂静。就连陈同都说不出话来。他瞪大了眼睛看向太后。怎么可能?这女人怎么可能背弃自己?
所有人都在震惊之中。徐阶没有说话,唐挽也没有说话。元朗看准了时机,转过身,对候在大殿外的拱卫司侍卫高声道:“还不将陈同拿下!”
侍卫们的反应极快,不过眨眼的功夫便将便将陈同缚了膀子压在殿前。陈同手中的拂尘掉落,顺着御阶骨碌碌滚下来。他高声唤着“太后”,元朗却不容他在说什么,沉声道:“押入诏狱待审!”
还不及众人反应,拱卫司的侍卫已经熟练地摘了陈同的下巴,将人拖出了大殿。众人耳边只剩下陈同含混的呼叫声。
这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一片静默中,唐挽终于抬眸,冲着小皇帝招了招手。
皇帝抬头看向太后。太后便放开了他的手。小皇帝便快步走下御阶,朝唐挽走来。
唐挽低身,在皇帝耳边说了什么。小皇帝点点头,转身又回到了御座上。
他看着满殿的大臣,清了清嗓子,道:“众臣听旨。”
百官尚未反应过来,倒是徐阶带着唐挽和元朗掀袍下拜:“臣听旨。”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急忙低头:“臣听旨。”
小皇帝把刚才唐挽教给他的话又在心里过了一遍,方才奶声奶气地说道:“即日起,废除司礼监代圣批红之权力,朱笔仍归圣案。内外诸事,交内阁裁决;后宫内侍,不得干政。钦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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