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飞机团员们就前往训练厅做最后的赛后总结,这是梁牧丁的习惯,连机场接机的记者也一律不见。
江野的脚边放着提琴箱,她一只手搭着箱沿,一手搭着谱架缘,心不在焉地听梁牧丁讲话。女人东张西望一番,除了她以外所有人都在仰着脑袋看他。梁牧丁往往在这种时候才会变得话多,除了“整t不错”此类冷冰冰的客套话以外,他竟能精确到某个团员地记下整轮训练包括b赛中的不足或进步,虽然仅是寥寥几句带过,却足够发人深省。怪不得那么多人挤破脑袋都想进他的乐团,请他指挥呢。江野咋舌。
她看着不远的高处有条不紊且闪闪发光的梁牧丁涌起了熟悉的自得,这是将他亦作为收藏品、战利品的自得,又在回忆起前晚的重逢时心里一沉,尽管她的自尊和自傲让她在梁牧丁面前将此事一笔带过,却有什么东西悄然不对味了。
“江野……”眼看指挥讲话就要接近尾声,梁牧丁突然点名神游天外的江野,她猛一哆嗦,连带窃窃私语骚动的大家都一噤声,转头看向她的动作齐刷刷。谁不知道这个“插班生“身份特殊又优越,梁指和她同进同出,简直不可思议得让所有人都以为是做梦。
“很不错,是你最好的状态。“他沉y一会儿,抬头看向呆愣的女人,给出了今日最诚恳的夸奖。”好了,本轮训练告一段落,辛苦各位。“
随着他最后一句落下,训练厅简直像炸开了锅。梁指的话听起来像同她无比熟稔,可这圈子国内来来回回就这么些人,怎么从来没见过听过?
江野不管别人如何揣测猜想,偶像的夸赞如论如何还是让她有些飘飘然,并且很久未有地感到了丝丝羞赧。她抓起琴箱快步出了训练厅,一路去了跟梁牧丁约好的车库,她坐他的车回去,顺便将琴也还给他。
她背着大提琴,手指头捏着肩带紧紧松松,倚着梁牧丁的车前盖,半晌才想起来梁牧丁应该还在应付记者。江野从淡淡喜悦和羞涩中脱出,摸出了自刚刚就震不停的手机。
果不其然,落地后开机,第一个进来的就是她父亲的电话,打了三四个,而后又是外公,再是三两好友。江野叹口气,先给斯坦利那个老头子打回去。
“臭丫头!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啊!又开始拉琴了怎么不告诉我?!怎么连小梁都不告诉我这事儿呢!”一接通就是中气十足的怒吼,江野不得不把听筒移远那么一些,磨了磨牙,真该跟外婆好好商量叫她不许再教外公中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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