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偶然遇见了而已,外公别激动,别激动,我就纯粹给他帮个忙……”江野赶紧安抚老人,生怕他在远洋出个好歹。听筒那端窸窸窣窣一阵,嘈杂的人声不断,似是在经历一番争抢,最后是老头子的一句“闭嘴”,一切才将将平和下来。看来他是最终的代表,和江野嘘寒问暖一番。
“阿宁啊,你说你出去游历这么久了。”老头叹了口气,话锋一转,“虽然呢,我们也不愁你会受欺负、受委屈,可是人总要安定……你看,过这么几年了,你再上台还是很优秀,我全程都看啦,不愧是我的孙女……更何况,我们祖辈都吃这碗饭,你是不是,也考虑考虑?”语气试探,生怕江野挂电话似的。
江野有些好笑,有些心疼,又有些无奈,她沉默了一会儿,脚尖踩着车库地板的白线碾了又碾。当时她决定放弃在做的古典乐事业的原因,家里人并不知道,只当她年少轻狂,意气用事,且江宁一向懂事大方,没人想过她一走就是三年不着家,执拗得不像她原本的模样。
“……再说吧外公,我还很年轻。”她敷衍一出,电话那头的骚动又起,这回似乎是他人后来居上,是她母亲。
“阿宁。”熟悉声音一出,江野呆呆“啊”了一声。她妈妈是顶温柔的女人,嗓子也漂亮似莺,从小她就乐意她叫她名字,总觉得很不一样。
江野的母亲什么都没多说,只告诉她一句:“阿宁,想回家就回家,不想回来的时候,记得多喝水,勤穿衣。”
江野鼻头有些发酸,她“嗯”了一声,抬眼看见了正推门进车库的梁牧丁。她生怕母亲再多讲,匆匆忙忙地道一句要走了便挂了电话。
梁牧丁走到车前时她正把电话塞回口袋,他打量了她两眼,歪头示意她上车:
“走,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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