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到这一步,任东昌面上收了笑,立时严肃起来,话说得干脆利落。
“我也不跟你说谢了,总之日后只要你站在风口浪尖上一日,我任东昌就用命做你的盔甲一日。”
同任东昌告辞后,瞧着时辰快到了,晏清这便提步往栖梧宫去。
这日子的骄阳热烈,照在人身上都是火辣辣的,他脚下步子略快,心里只想着早些看见他的皎皎,倒还不觉得多热了。
不想这厢才踏进栖梧宫大门,纯致在偏殿廊檐下守着,见他来了便朝这边招手,示意他过去。
晏清望一眼正殿里,还是过去了,“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事?”
纯致面上也无奈的很,“小姐近来似乎有些心事,总时不时就不高兴了,娘娘在跟前还好些,若是一个人了,就愁眉苦脸地坐在窗户边儿发呆,我们问她她也不说,但方才一回来就说等你来了要见你,想来还是愿意同你多说些,劳烦你去宽慰些许吧。”
晏清听着略感为难,扶英眼下似乎并不很喜他,他往里头去一趟,不添堵怕是就谢天谢地了,哪里还谈得上宽慰?
但扶英既然发话了,那也没有说避而不见的道理,就是进去被发落一通,看在皎皎的面子上,却也没什么不能忍的。
他提步往里间去,里头的人约莫也是听见了脚步声和先前的谈话声,有模有样先指使了句,“关门。”
那清冷冷的嗓音都有几分皇后的气势,晏清听着眉尖微微一挑,止了步子,依言退回去又将门关上了。
再往里去,见扶英就坐在梨花木交椅里沉着脸看他。
晏清上前去,躬身行了礼,耐心问:“小姐召奴才过来所为何事?”
扶英起初始终一言不发,望着他眸中愈加暗潮汹涌,气不过了,突然拿起一旁桌子上的茶壶与被子,扬起手便一个个撒气似得朝他砸过来,“坏人!你这个坏人!心怀鬼胎、处心积虑、图谋不轨!竟还早早就在骗我!”
晏清听着一霎皱了眉,站在原地却纹丝不动,没想过躲开,也没有去阻拦她。
而那头呢,怒气冲冲扔过来的茶盏其实一个个尽都砸到了他脚尖前,只教溅起的的茶水沾湿了他的衣摆和鞋袜罢了。
一通发泄完了,他站在满地的狼藉里,双手交握在身前,仍旧站得像支翠竹一般,“小姐方才之言究竟是何意,奴才没有听明白,还请小姐示下。”
“你还说你不明白!”
扶英瞧着他装模作样的无辜,一霎更觉得气愤,气上了头,忽然还有点委屈,“你有什么不明白的?当初费尽心思用影子戏骗我把你带到阿姐的面前,后来又当着阿姐的面利用我演得一场好戏,我那时走的时候明明只教你替我好好照顾阿姐,可你呢,你你竟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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