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铁椅子特别冰冷,我如坐针毡地坐着,紧紧地盯着手术室门口上方的提示灯。
手术时间,说不出是否漫长,我只是在不停地,在刘小枝跳楼的那一段回不去的过去里自我折磨当中。
不久,头部缠着纱布的秦深还有他的父母来了,他的父母给刘小枝的父母赔礼,还将医药费给承担了下来,还请求刘小枝父母的原谅。
秦深的父母嘴里的请求没有半丝的惭愧之意,倒有了几分的责备,出乎意料的是,刘小枝的父母却卑微地接受了这样的请求。
我错愕地看向刘小枝的父母。
这才仔细观察到,刘小枝父母的穿着明显是工薪阶层,而秦深的父母穿着雍容华贵,彰显着地位的尊贵。
我冷然一笑。
这生活真他妈的会玩弄人。
难怪刘小枝的父母从我来医院至此都没有吭声,他们心底是认为女儿的命都不足以成为他们反抗上层世家的底气吧。
真不知是替刘小枝感到悲哀呢,还是应该侥幸。
到底,我只觉世间悲凉。
顾北辰看出了我的眼神,他替刘小枝的父母出面对秦深的父母明讽恶言了几句,秦深的父母才肯低下那高傲的头颅,按着秦深给刘小枝的父母下跪道歉。
不过一出可笑的闹剧罢了。
提示灯由绿转红的一刻,我那悬着的心还是提着,全身仍旧紧张,背后全是冷汗。
手术室的门一开,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几乎要蹦出来了。
我在内心里向各路神仙,各路佛祖,上帝耶稣祈祷着,祈愿着,祝祷着刘小枝万事大吉,千万不能被那白布盖住脸,千万别盖,千万。
医生率先出来,摘掉口罩,表情木然机械:“病人度过了生命的危险,等会转移到重症病房,留待观察,这里要提醒一下,病人的双脚神经受损,筋骨断裂,抱歉,她可能不能正常行走了。”
这话,使了我松了口气,但忧心忡忡。
刘小枝的母亲完全无力地晕眩了,顾北辰急忙扶住了她。
她的父亲一脸悲伤,却没有哭,跟医生道谢。
医生一走,秦深的父母也跟着上去,说是去缴费。
紧接着,昏迷的刘小枝被护士从手术室推了出来,我和刘小枝的父亲,还有秦深紧跟在后,顾北辰扶着刘小枝的母亲去找医生了。
重症病房不能随便进入,只允许一名家属在规定的时间,穿戴好要求的服装,才能进去。
我自然不能进去探望,只能在外面看着。
躺在病床上的刘小枝脸色苍白,双眸紧阖,安静。
不久,童乐乐,温嘉欣,纪默,宫赤司他们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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