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的又是谁的?
夏妈妈狐疑地看了眼女儿,到底没多问,只说:“你要找的东西不保证一定在,上面一直空着不假,可是搬新校区那会儿到处人仰马翻乱七八糟的,指不定被谁动过或者拿走了。”
听到这句,夏知蔷心更急了。
夏妈妈手头也有事。没多啰嗦,她从挎包里拿出个红包来,硬塞给女儿:“漂亮话帮我带一句就行,我可没空过去。你走的时候门锁好,钥匙还不还都不要紧,反正这儿马上也要拆了。”
“拆?什么时候的事?”
“年内吧,等通知。要什么一次性拿走,再缓缓可就都没了。”
夏知蔷心里豁出个洞来,不敢多想,只径直上到顶楼。
不知何时起,天上阴云聚在一起,层层堆叠。光线昏暗的楼道里,除了她轻而急的脚步声,再无其他动静。
吱呀——
她打开尽头房间的大门,一阵经年未散的尘土气扑面而来。
因为位置偏僻,此楼修建后一直没得到妥善利用,当过教学用地,存过档案,也曾用做过教职工活动中心。最近一次,这栋楼被学校老师有偿征用,办起了假期培训班。
少男少女热腾腾的青春气,只让楼里热闹了两三个寒暑假,随后空置至今。
夏知蔷所在的便是当时的绘画教室。
她一个美术生,自然不需要来培训班学画画。其实,她当时报的是楼下的围棋班,却因为某些原因只去听了半节课就来了这里。
这是个不到一百平的大开间,朝南开了三扇大窗户,采光不错,很适合当画室。
进来环视一眼,夏知蔷略松了口气——里头还大概保持着七年前的样子,只是各处都积了薄薄一层灰,像是被时光温柔地蒙上了轻纱。
应该没人动过什么。
窗户玻璃破了一小块,带着湿湿的风挤进来,吹散了尘土味,也吹走了这鬼天气捎带的闷热感。绕过横七竖八的木质画架,夏知蔷避开散落一地的废稿纸和铅笔削、颜料渍,在屋子里走了一圈。
她先是停在了靠窗的一个画架前。
夹子上搁着块画板,画板右上角,被人拿黑色水笔写了“薇薇”二字,以作区别辨认。夏知蔷手抚上这个名字,重重摩挲了几下,直到指腹灼痛才停下。
胸口的憋闷感,与暴雨来临前夕的这个下午完全契合,她微微喘着,几乎要站不稳。
又走出几步,夏知蔷停在一块占据了半个墙面的大镜子前。
这间教室最初是按什么用途装修、又为什么会配有一面不落地的镜子,已无人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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