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宽了近乎一倍有余,两边的房屋也大多在三层,隔不了多远便能见到一家食肆饼铺,生意都甚不错,街面两旁种有树木,但都还小稀疏的几根枝丫指着天空,还常被接上一根绳子,挂着一些不知用途的布片或者招牌。
道上虽然有些灰尘,却未见到牛马的粪便,乱却有序,一派繁华盛景。
车夫的脚程很快,带着二人来到一处大院门前,抬头便见门前杵着八尺大汉,手持长棍,神情冷漠地注视周围的排队者。
贾氏带着侄儿才刚刚从车上下来,便有人凑过来低声问:“要号么?”
两人一愣,便听人解释道:“这里的医生都是先要拿个数字,排队问医,可很多人等不得,你要想早些见医生,我这有靠前的号,不然你没号,进去也得被那几尊神丢出来。”
说着,指了指内院中的几名健壮守卫。
这有什么问题,妇人立刻给了钱,要了最快的号,但价格甚是不菲。
于是在等了片刻后,她得以进。
内院之室中,几名大夫正坐在一个简陋的小间里,用草席隔出帘室,和病人对座着询问病情。
妇人却是痴痴看着一名正在问诊的少年,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冲上去便是悲呼:“我儿啊——”
王绕正在细致问诊,一边还翻看着医书——他们这群速成医生都是的紧急培训的,随时都得保持学习探讨和总结,但按老师的说法,就是如今的医疗条件和群众的治疗需要,只能让他们边学边治了。
但就在他有了头绪之时,突然就被一个温暖的怀抱按得透不过气来,挣扎了好几下才挣脱,就看到母亲那哭泣的激动脸庞。
王绕颅骨里边立刻剧痛起来,几乎有了想嗑青州止痛新药乙酰水杨酸的冲动。
他推开妇人,神情冷漠:“你可有症?”
贾氏一愣,旁边跟来的侄儿闻言道:“怎可如此说母亲?”
“那就是没有了。”王绕更加冷漠,伸手拿起案上小钟,摇了三下,立刻便有两个凶神般的护卫走来,问大夫有何吩咐,“工作时间,不淡私事,你们把她带出去。”
两人闻言,熟练地隔开了贾氏和王绕,请无关人请出去。
王绕这才对眼前的病人和颜悦色地道:“不必担心,你这病虽疼,却不是大病,我给你开两服药……”
病人千恩万谢。
隔壁的医生小伙伴目睹全程,叹道:“你家可真复杂。”
“人品不好啊,”王绕哂道,“还能怎么办,实在不行,我每月抽空看他们一日,平日让她们别找来,图个清静便罢。”
“看你那母亲的模样,每月一日怕是不够哦。”另外一位起来倒水的伙伴调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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