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那边是拿电棍捅,一捅一哆嗦,尿都憋不住。”
“……”
“说说,到底咋进来的,能判几年?”
张胜摇摇头,盯着对面墙上,墙上贴着监规和生活日程表,只是光线暗,只有标题可以看得清晰。
“嗯咳”,耳边远远地传来头铺甄哥的一声咳嗽,秦家诚忙住了嘴,拍拍他肩膀,示意他赶紧睡了,自己一翻身倒下,片刻便无声无息了。
张胜怎么可能睡得着?他想家里,想父母,想公司,想着案子会怎么审,在看守所能待多长时间,问题是他现在什么也不知道,没有任何可供思考的资料。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朦朦胧胧的有了睡意。炕上越来越阴冷,不过他真的是累了。
蜷着身子,两只眼刚刚合上,旁边突然有人蹭地一下坐起来,铿锵有力地大声说道:“到!政府好,报告政府,我叫刘巍,今年32岁,因涉嫌强奸犯罪,于1997年8月14日被黄山路派出所依法刑事拘留,现案件已到预审,报告完毕,请政府指示!”
“去你妈的,又抽疯了你!”睡在他上首的老犯劈头盖脸就是两个大嘴巴,低吼道:“再吵醒老子,要你好看!”
那个睡魔症了的犯人被两个嘴巴打醒了,连声道欠,然后在这人一声骂、那人踹一脚的情形下闷中吭声地躺下了。
“唉!”张胜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我身边躺着的,都是些什么人渣啊!什么时候我才能出去?什么时候?”
张胜心里一番气苦,翻来覆去,折腾了半宿,刚迷迷糊糊闭上眼睛。
“叮~~~~~~~~~~”,一阵暴躁的电铃划破空气,六点钟,起床铃响了,有人敲墙招呼大家起来,是头铺甄哥。
“起来啦,起来啦!都起来!”
身旁一个个面容憔悴,毫无血色的面孔陆陆续续醒来,仍然打着呵欠,看的出,他们是多么不愿意从梦里醒来啊。
张胜睁开眼的瞬间,有片刻的失神,片刻之后,才恍然地真正醒过来,意识自己是在看守所了,是一名在押犯罪嫌疑人了。
大家混乱地动作着,忙着穿衣叠被,甄哥却只是拥被而坐,沉着一张脸。张胜和老秦资历最浅,负责给头铺二铺打洗脸水,两人一人拎个洗脸盆走出监室,张胜这才头一次看清院子里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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