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灸过后的皇帝气色变得红润,如同回光返照一般,病痛瞬间离他而去。他大声地称赞着慧伦的医术,间接地告诉他的臣子们,他不是老了,只是得了一场小风寒而已。
慧伦对于所有的赞誉都微笑着应下,她也觉得今天是她针灸发挥的最好的一次。在她将齿缝间的毒丸咬碎时,她见到皇帝红润的脸色一点点涨紫,接着有血迹从他的七窍中流出。
“陛下?”所有人慌了,慧伦也被迅速拿下。面对这阵势,她风轻云淡将嘴角溢出的血迹擦去,笑道:“他快死了。”
“你为何要这么做?”旁边有人厉声呵道。
“为什么?”慧伦冷笑一声,“翰林院编撰的新史里,夏昉就只有一句‘慕名归投’。十二功臣中,连当初给夏昉牵马的小将都在名册上,却没夏昉的半句功劳。十年奔走,就只换来这样一个结果?你们不能这么欺负一个死人。”说到此处,慧伦只觉天意弄人,“倘若他不是多病早夭,今天又哪轮得到你们这些跳梁小丑坐上这个位置;倘若……”她声音一顿,嘴里溢出的毒血将她的遗憾全部淹没。
倘若她不是丑陋无盐,那他们的结果是不是又有不同?
随着慧伦的死去,梦境也就此结束。
沈弯和黄粱仙从唐柠柠的梦境中退出,一时相顾无言。
不提其他,就慧伦对夏昉而言,完全担得起一句“情深义重”。她们二人作为旁观者,对她的情与义都免不了生出几分敬意。
“上一世慧伦自卑于自己的容貌,心里的感情不敢说出口;这一世她无论家世背景还是才情容貌,都堪与蔺直匹配。”黄粱仙道,“真的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沈弯对此不做评价,“她的执念收好了吗?”唐柠柠之所以被梦境困扰,都是因为上一世的执念。她这次请黄粱仙一起入梦,就是为了让黄粱仙帮忙将执念抽离出来。毕竟上一世终究只是过去。
“嗯,在这呢。”黄粱仙手里化出一小拇指大小的瓶子,“不过还需要你的符文固定一下,不然它会破瓶而出。”
“好,辛苦了。”沈弯将瓶子接过,开始用灵气画符。
对于这执念的归处,黄粱仙有些好奇,“你打算毁了它吗?”
“我只是帮忙解梦而已,这执念怎么处理还是得看唐柠柠自己的。”沈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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