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她也没打算做牛仔裤,裤子得分男女,分尺码。她本小利薄,辛辛苦苦做出来,零售利润高但家里实在没人能够出面做这个生意。
批发就别想了,头纱那是没人跟她竞争,牛仔裤这东西南方的工厂早就开始批量生产,服装店都有固定的拿货渠道,自己辛苦的半死,也不见得能挣到几个钱。
“我是买来做包的。”牛仔包的款式不分男女,愿意的话分个大小号,不愿意的话,一个标准尺码也没问题。
“还能做成包啊?”舒雅来了兴趣,整个八十年代都属于物资相对匮乏的时期,尤其是小地方,很多东西都没见过。
“能做的东西多了,不过做包相对简单,而且竞争小。”舒雨都想好了,自己在家打个样,把步骤拆开,让常红心在家照着她给的样剪裁,这事她能干,而且肯定干的好。
她自己就利用晚上和周未的时间,把剪裁好的布料用缝纫机踩出来。她也不图时间长短,什么时候做完,什么时候去卖货。
只有手里有钱,姐姐毕业之后,她才好插手安排,这一回,她一定不能再让姐姐去毛巾厂上班,甚至于最好不要留在吴县。
天色擦黑的时候,金明天跟着金老头一块到家,两个人身上带着酒气,但眼神还算清明,醉得不算厉害。金老头看一家人都等着,笑笑道:“放心吧,这事跑不掉。”
金老头是家里的定海神针,他开了口,大家俱是松了口气。当天晚上,金老头歇在长尾镇,说是要住几天。常红心忙不迭的去铺床叠被,心里乐开了花。
晚上熄了灯,金明天也给媳妇交了个底,“指标下来了,卡在工业局。爸准备这几天跟着厂长,把这事跑下来。厂长也给我们说了实话,他早超了退休年龄,上头已经在物色新厂长的人选,很快就要找他谈话。谈过话,他就得退居二线,过度一下就得退休,到时候指标的事,就归新厂长说了算。”
“之前说好了也没用?”常红心没来由的心中慌乱。
金明天用力点点头,“是这个意思。”
常红心理解不了,这么大个厂子,还能说了不算,但她急也没用,只能巴望着公爹给力一些,赶紧把这件事办成,不然她这辈子都不甘心。
金老头也急呢,他只有一儿一女,现在等于是两家归了一家。自己老了,还能活几年,顶梁柱就是金明天。
金明天若有个正式工作,背后有单位靠着,退休了有国家养着,就冲这份恩情,他怎么也得给两个外甥女撑腰不是。嫁出去的姑娘,若是娘家没个得力的人撑着,遇着恶婆婆,有得罪受。
老一辈的人,见得多了,心里认的也是老理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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