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的这个时候,舒雨不认识马小虎,不认识许然和路晁,不知道打群架,更不知道学校是怎么处理的。
她记得那是一个大雪纷飞的新年,全家人没有一丝笑脸的困守在下溪村,舅舅一家去常家拜年,舅妈是哭着回来的。他们姐妹守在外公的床前,陪外公说话,给他翻身。
新的村支书上门看他,当时外公说,村子里闹哄哄的,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舒雨很奇怪,她一点也没发现外头有什么反常,没想到躺在床上的外公竟然知道。
新的村支书就笑,说什么都瞒不过他,说二张蹿逃到吴县,还在镇上犯下大事,外头铺天盖地的发动群众,让大家提供线索。
没过几天,就听说二张拒捕被当场击毙。这件事对当时的吴县,影响是巨大的,走到哪儿都有人在议论,哪怕是舒雨这样足不出户的人,也被动听到了很多详情。
只是她当时心思重,所以这些消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根本没有留下多少印象。
击/毙二张的事发生在一九八三年初,这一年从年头到年尾,整个吴县都处于紧张的状态中。吴县只有一条主干道,隔几天便会有一辆大卡车驰过,卡车后头押解着人犯送往刑场。
当时的舒雨不太明白这些社会现象,等回过头来,才知道这就是八三年的严打。
于是记忆里,这些没留下多少印象的东西,慢慢被舒雨拽出来,浮出水面落入眼里。
“二张?”直觉告诉她,她的方向是对的,一定还有什么被她忽略的地方,可她无论怎么想,都想不起来更多的事。
但有一个很奇怪的地方,像马小虎这样不安份的人,为什么可以躲过八三年的严打。提前得到消息,这绝不可能。有人包庇更不可能,八三年的严打无论力度和级别都不是马小虎他爹一个小小的科长能左右的。
只有一个可能,就是他忽然变老实了,猫在家里不出门,什么也不干,当然就不会变成打击对象。
是什么原因,让一个习惯了在外头惹事生非的小混混,肯老实呆在家?舒雨本能的觉得,这里头有问题。
带着无数的谜团,舒雨沉沉睡去,也不知道梦里有没有找到答案。
第二天一大早,姐妹俩爬起来,一个踩缝纫机,一个守在旁边帮忙。
金阳过来好几趟,发现姐姐们很忙,只好失望的继续拿饼干去馋隔壁的小伙伴。
“早上我出去买油饺的时候,遇着银行的周姨了,她说现在存折可以加密码,让我们想加就带户口本去加。”舒雅检查牛仔包的质量,再一个个压平放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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