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之前的事,常红心没觉得自己做错了,症结还在,不过就是大家默契的不去提起,假装这件事没有发生。要是非得追究个谁对谁错,除了把这个家拆得七零八落,不会有第二个结果。
这就是为什么清官难断家务事,大家的三观和思想压根不在一个次元,交流不了,又怎么轮对错。只能吵过之后,试探出对方的边界,下回到了边界再退回去,互不越界。
指望一个成年人改变她自小形成的三观,比愚公移山还要难,不然怎么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呢。
“谢什么呢,一家人嘛,多门手艺有什么不好。本来就准备教给舅妈,之前是不得空。”舒雨真心想要跟她亲近的心思已经被磨平,就剩下这点虚伪又不失礼貌的客气。
舅妈得了活计,晚上做了好菜,热情的招呼舒雨多吃一点。
常红心在缝纫上还是有点天赋的,农村的女人都挺在乎手巧不巧,自小就学着缝缝补补,长大了做衣服纳鞋底,再学踩缝纫机,比舒雅学习的速度还快。
舒雨见舅妈学会了,便将棉布和剪裁全部交给她。其实这批睡衣肯定卖不上价,她也没指着靠这个赚钱,最主要的是让舅妈学会这门手艺。
再过几年,缝纫机厂经营不下去的时候,有门手艺至少能靠自己吃上饭。裁缝铺再没落,支撑一家三口的开销还是做得到的。
她迟早是要离开这个家的,总得替他们想想往后的出路。倒不是说她以后不会帮着舅舅,而是一个家庭若是连吃喝都得依赖别人支援,脊梁骨就算是折了,她可不希望舅舅以后落到那个地步。
周一一早到了教室,便听得教室里嗡嗡直闹腾,再看程燕支着耳朵的模样,便知道肯定有什么八卦发生。
果然一落坐,程燕就一把拉住她,“诶诶,我问你,诗人找你借钱没有?”
“找过。”
“那你借了吗?借了多少。”
“手头正好没钱,就没借。”舒雨心想,不会是自己想的那样吧。
程燕一拍桌子,“幸好幸好,你运气真好,知道吗?诗人带着大家的钱跑了。”
“啊。”舒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说实话对同学来说钱挺多的,但拿到外头能顶什么事。更何况,他才多大,跑出去能干什么?
她还以为是个借钱不还的故事,没想到,竟然是个卷款潜逃的故事。不对,这点款都够不上卷的,应该是个离家出走的故事。
诗人同学确实不是跑路,他留了信,说要去出版社问个究竟。这会儿,父母已经去追,而学校也在统计他究竟借了多少人的钱。
最后一来二去,发现他还真借了不少人的钱,不过总数不多,也就不到一百块的样子。除此之外,收了不少同学的小礼物,也吃了不少同学请客的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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