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做公益捡来的,”霍司容唯独解释了一句,“我是他的临时监护人。”
老教授眉头皱的更厉害了,望向霍司容的眼睛里带着不信任,良久,他无话可说地将体检报告单推给霍司容,指头敲了敲:“如果亲生父母还在,最好让他跟爸妈一起生活。”
“外人哪会用心照顾他呀!”老教授气沉丹田,这话也不知是说给脸色难看的霍司容,还是遥遥说给对面病房中,悠悠醒转的林襄。
病房占了半面墙的连窗外,阳光飘飘洒洒落进来,正好拂过他清秀精致的眉眼,连皮肤表层的细细绒毛都幽微可见,纤瘦指尖微颤,慢悠悠地撩开了眼皮。
疼,林襄低声轻嘶,口渴,他张了张嘴:“霍……”
霍司容推开房门,闻尧正好将短视频发给他。
林襄艰难地扭动坚硬如石块的脖子,面无血色回了头,嘴唇干瘪翕动:“先生。”
霍司容在门前驻足,停顿了许久,缓步上前。
林襄却像突然遭受刺激,手脚并用地后爬,半边身子悬空,骤然失去平衡,扑通一声载下床,那动静霍司容听着都觉得疼。
阳光下尘埃随光束漂浮。
霍司容三两步上前,将他抱起来,脸上没露出丝毫情绪起伏,一如往常冰冷淡漠。
林襄揪着他的衣领,眼巴巴地仰望:“别打我,我不是故意来晚的。”
感情林襄刚才仓促后退,就是怕霍司容二话不说上手揍他?
霍司容将他放回柔软的床铺上,林襄拉住了他的袖子,霍司容默默在心底叹口气,俯身浅浅地亲吻了少年眉心,轻若羽毛。
林襄爬起来,不顾手背上还扎着葡萄糖液体针,在霍司容起身前,重重抱住他的脖子,心有余悸地说:“你以后别吓唬我了,我以为你出事……”
“是你哥哥。”霍司容掰开他的胳膊,不容反抗地将林襄按回去。
林襄闻言大惊失色,手足无措,盯着霍司容深邃如幽潭的眼睛问:“哥哥他怎么了?他在医院?”
他伸手去拔液体针,趿拉拖鞋下床,踉跄着步向门口:“他肯定出事了,求您带我见他。”
“你先看看这个。”事到临头,霍司容反而没有那么急躁,他把闻尧拍摄的小视频递给林襄。
那四位学长满脸鼻涕眼泪,在泥地里狼狈翻滚,嘶嚎惨叫,高声求饶。那形容,只会比那天的林襄惨上百倍。
林襄像被这地狱恶鬼般的惨状吓住了,战战地退后半步。
“他们这辈子都毁了。”霍司容冷酷宣判,然后像淘宝客服索要评论,生硬无情地问:“解气了?”好像他这么做,只是为了完成迫不得已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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