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大嫂不确定。
不,时大嫂很确定,她不想回去。
自从跟着丈夫离开老家,她从未有一日想回去!
时大嫂六神无主的哀求时堰,“二弟,咱们一家老的老,小的小,回去要怎么过日子?”
时堰从皮夹取出一张银行卡推到时大嫂跟前,“这是这些年大哥给我的分红,我从没动过,大嫂拿着,一家人的日子足够的。”
时老太太手如闪电般抢了去,她将银行卡紧紧攥在手里,“我儿子的钱,我收着!”
时大嫂没有争抢这个,默默的抿上唇,不再开口。
“我去给你们定机票,我送你们回去。”时堰说道。
“回什么回!阿龙还在这儿受罪,你大哥还在拘留所,我们怎么回!你以为回老家就万事大吉,天下太平了!”时老太太恶狠狠的说,“乡下人更欺负人!要知道咱们败了家业回去,还不知要怎么嘲笑咱们!”
时老太太半眯着老眼,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从离开的那一天,就回不去了。”
时堰轻声说,“去县城,去市里过日子不好吗?为什么一定要在A市?”
时老太太博然大怒,“因为我儿子在A市!我不只一个儿子!你大哥出事,你就要养我!儿子养娘,天经地义!”
时堰似乎给老太太的骤然怒火惊吓到了,他的脸色微微泛白,良久说,“妈说的对,我有给你养老的义务,我跟你一起回去。”
“你为什么一定要回那小地方去!”时老太太拐杖砸到时堰身上,痛骂道,“自小就没出息,只知道闷头念死书!好容易到城里来娶个富家女,你连你媳妇的心都笼不住啊你!你还是个男人么!”
时老太太怒喝着打骂着,似乎在由此发泄,又或者由此来确定自己的权威!在她几十年的岁月里,她由此取得的胜利数不胜数。
所以,她习惯性借由这样的方法获得至高无上的话语权。
只是,今时非同往日。
只听门口传来一声尖叫,旅行回家的顾繁琳尖叫着冲上前,一把就推开时老太太,直接把人推倒在沙发上。顾繁琳大叫,“你为什么打我爸爸!”
“你凭什么打我爸爸!我爸爸是没本事,可没我爸爸,你们算什么?你以为凭你这嘴脸就能来到A市!就能住这么大的房子!有这样优渥的生活!”顾繁琳显然听到时老太太骂时堰的话,她气的浑身发抖,挡在自己爸爸面前,对时老太太喊道,“这不是你家!这是我家!我爸爸让你住,你才能住!做客的客人敢在主人家打主人,你有没有教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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