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一口气,稍微平缓了一下情绪,在我心中,我姐姐一直是个很厉害的人。我爷爷早年出去打工赚了些钱,所以那混蛋算是半个城里人,要不是当年被他挥霍得倾家荡产,爷爷和他最后也不会又回到山沟的。他不干农活,不会干,就知道和那帮猪朋狗友鬼混。大家表面上和他是哥儿们,但实际上心里都瞧不起他。毕竟,从我记事起,家里最苦最累的活,都是我姐姐在干
咬住了嘴唇,她才比我大四岁啊。
我爷爷心疼她,会去帮她,但毕竟也一把年纪了,当年打工本来就弄坏了腰,做不了什么重活。我妈又说是因为生我,把身子折腾坏了,腰疼腿跛,下不了田,只能在家里养养猪养养鸡。后来,我才知道生我弄坏身子那是屁话。深吸了口气,继续着,也好险家里干农活也只是为了养活五口人,不求些别的,邻里间知道我们家情况,也都会搭把手什么的。
但无论如何,我姐姐一个七八岁的女孩,都是挑起了别人家几个大男人一起挑起的担子。可我却从没见她哭过闹过,也没见她偷懒过,或者把活儿干岔过。那混蛋的猪朋狗友们常说,养了个我姐姐,简直比别人家养上三四个男娃还有用。然后,他就会醉醺醺地回答,&a;lsq;有屁用,虽然要凸没凸要凹没凹长得像个男的,可下面没把子!
无论我姐姐干什么,他都从来不会满意,他总是指着她的鼻子骂,往她身上砸东西。可姐姐她从来都不吭声也不躲,任劳任怨地全部受着。尽管这样,他也还是不满意。
看了董硕一眼,可能因为我是个男孩吧,邹祥平露出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那时候,他对我倒还是不错的,把家里最好的都给我,我当时竟然还以为他是个好父亲,我
他总是和我妈在吵啊,他骂我妈的话很脏,可我妈像是个读书人似的,说起话来总是带着道理。也因为这个,当时村里有不少人说,我妈实际上是我爷爷从人贩子手里买来的儿媳,本是个城里人的孩子什么的。
他吵不过我妈,就会动手,但他不会让我看见这些,每次动手前,都会把我吼回房间里关着。然后我就隔着那根本不隔音的门,听那皮鞭声啊,板凳声啊,我妈的哭闹声啊,我爷爷的阻止声啊。然后我就知道了,我妈的腿,是被他打瘸的。
我从没听到过姐姐的声音,所以就以为她也被吼进房间了。然后,我就在一天趁她下田教我干活的时候,偷偷问她,要不要下次爸爸打妈妈的时候,一起去阻止爸爸,帮妈妈。她当时听到那话后的表情
邹祥平的眼圈红了,我现在都忘不了,一辈子都忘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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