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董硕反复将菜单递给了卢苓韵好几遍,都被她用两个字随意给推回来了,董硕便只好按着自己的喜好,点了一串四个辣椒的菜,最后才改过自新似的加了个道蒜蓉生菜,以示自己照顾了卢苓韵不吃辣的可能性。但他总觉的这种可能性很小,不是因为刚才那荒唐的理由,而是因为,邹祥平爱吃辣。
人也来了菜也点了,董硕心心念的与卢苓韵独处的时间就摆在了眼前,可他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询问,又从何问起了。因为,疑惑太多,太多。而卢苓韵这样一个用笑与倔将脆弱压榨到了几乎不存在的女孩,又使得他不忍心说任何可能伤着她的话,即便,他已经有意无意间,伤过她很多次了。
他有些不自在地玩起了手机,同样这么做的,还有卢苓韵。只不过,她拿着手机的是右手,而目光实际上却绕过手机屏幕,停留在了藏在桌面下的左手掌心上。那儿,有一道结痂没多久的划伤,是她不惜通过露出右手腕伤疤来转移注意,才使得董硕没有看见的,约见邹祥平时留下的划伤,让邹祥平回溯的划伤。
餐馆内的电视恰巧在卢苓韵的正前方,播着个去年火了好一阵子的仙侠剧,可卢苓韵却没能留半点注意在上面,她的思绪已经飞了很远了。
作为完全没有癫痫病史的人,在那个时机突然发病,与其说是病,她倒更倾向于另一种可能:能力失控,或者,能力发动时被干扰。而刚才在祥平身上使用时,却一切正常,这就说明,答案很可能是后者。
能力被干扰,在这世上,除了已逝的外公,还有什么能干扰自己的能力?
除非,像自己这样的人,不止一个。
她想起了外公临死前留下的两叮嘱:
如果你一个人熬不下去了,就去找他,他会帮你。除他之外,谁都不要信。虽然,自私些来讲,外公并不希望你去找他。
如果有一天,你碰见了胸前佩戴沙漏徽章的人,什么都不要想,也不要犹豫,跑,拼命地跑,用能力跑。那种徽章很特别,你看到了就会明白,它绝对不是这个时代的东西。当然,外公更希望,你永远不会遇到。
而现在,外公的第一个不希望已经成了现实,她找了许军锐,成了许军锐的跃迁公司的一名员工,更是在人前将与许军锐关系匪浅的彭莎,认作了表姐。
那么,第二个呢?
今天中午那人的死,真是猝死吗?如果不是,那
自己和祥平约见面,莎姐突然出现,真如她所说的那样,是来阿法大酒店谈一个合作项目时,碰巧遇见了自己吗?的确,跃迁是百里画廊背后的大东家,与市内任何酒店合作都不稀奇。但这个时间,这个地点
自己与他们二人相处了这么多年,早已算得上是半个亲戚了。可直到如今,对于跃迁以及异事屋的真正底细,自己还是一无所知。就如同,他们也不知道自己的秘密一样。卢苓韵认为,双方之所以能相安无事地待着,正是因为这种互不深究的原则。
但这次似乎
卢苓韵摁亮了手机,那是与彭莎的微信聊天界面。她深吸一口气,敲起了字:莎姐,今天
却没想到,字没敲完,对方就先发来了条足以让卢苓韵忘记刚才所想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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