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羡很冷漠:“有事吗?”
女人故意不答,反问:“我刚从老家回来,想找我们阿淮重聚,你也是来这里等他的吗?”
荆羡:“我跟他很久没联系。”
语罢,她品了品女人的话,感觉荒谬。
据她所知,容淮这些年都在瑞士,回国后也另有公寓,身为母亲却不知道儿子所踪,甚至当着她面睁眼说瞎话,真不是来搞笑的吗?
荆羡不由自主想到从前,这女人苦苦哀求自己借钱救助丈夫换肝的模样。
她当时也没犹豫,18岁第一次动用家里的信托基金,拿了三十万出来,只想为心上人遮风避雨,哪怕他不需要。
她一意孤行,只盼他好,就这样把支票给了他母亲。
只是没料到,后边他的反应会那样大……
荆羡的思绪快要被带回那个雨夜,直到女人上前握住她的手:“你是我们全家的恩人,荆小姐,我每年都在庙里为你祈福,也为我早亡的丈夫抄经。”
女人抹把泪,泣不成声。
尽管她哭得同八年前如出一辙,荆羡却总感到莫名膈应,她抽回手:“不需要,我有事,先走了。”
女人一愣,神情有半刻僵硬,继而追上来,“荆小姐,是这样,我跟阿淮有些误会,如果你们还有联系……”
荆羡皱着眉:“我说了,没联系。”
女人纠缠不休:“那电话号码总有吧。”
荆羡转过身,盯着她。
女人像是没反应过来,眼里算计的光都没来得及掩住,只仓皇垂下头去,“我们阿淮孤身一人,我实在不放心。”
荆羡直到今天,都不知道容淮的家事,他从来不提,学校里也无人敢问。可她明白这人的厌世和阴暗都是真的,她不晓得他经历过什么,在懵懂无知的岁月里,只能一厢情愿用她的方式对他好。
但如果始作俑者是他的母亲……
荆羡思忖半刻,又强行压下种种怀疑。
算了吧。
桥归桥路归路,都形同陌路了,她没资格插手别人的家务事。
“你再不放心,跟我也没关系。”荆羡没耐心再应付这个女人,话都懒得多讲,直接甩开她走了。拐过小店,脚上的滑板鞋搭扣散了,荆羡蹲下系鞋带。
路灯没照到她。
女人像是误以为她走了,开始同人打电话。
夏风将恶毒又嫌恶的话语送到荆羡耳中。
【阿威,我会搞到钱的。】
【听说小畜生飞黄腾达了。】
【今天没找到,倒是遇到他那个小女朋友,现在人大不好糊弄了。】
半晌,语调渐渐高亢。
【三十万还不是你赌掉的,我花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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