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烧钱的地方,层出不穷的奇怪诉求都有,只要不违法不搞色情交易,会所里的标准原则一概都是无条件满足客人的需求。
像是见怪不怪,小哥的笑容没有半点勉强:“我让当值的服务生一个个过来,直到您满意为止。”
荆羡仿若即将召见群臣的女王,表面上风清云淡,实则内心慌得一批,感谢墨镜,挡住她因为慌张而不断轻颤的睫毛。她捧杯喝一口西柚汁,另一手绕到背后,用力捏着软垫。
须臾,门廊外响起脚步。
荆羡心都揪起来了,满怀期待地望过去,又在瞥见一张张陌生的脸后悻悻垂下眸。来来去去十来个人,全都不是她心心念的那一位。
坦白讲,【潮汐】的待客之道确实一流。
服务生轮番上阵,下了十足功夫,就连称呼都是滴水不漏,从严谨的女士,到俏皮的小姐姐,再到夸张的陛下,足以感受到他们努力让来客舒心的诚意。
无奈荆羡领不了情,她只能硬着头皮扮演挑剔的客人。
水果拼盘和小食都换过一轮,她逐渐等得麻木,身子侧着,手肘支在沙发椅背上,眼皮耷拉下来,有些困倦地盯着虚掩的门。
这一位的间隙格外久。
久到她都打了三个哈欠,才听到不紧不慢的敲门声。
不能说话,荆羡便用玻璃杯在圆茶几上碰了碰,示意他进来。她已经做好了容淮今日没上班的最坏打算,此刻也没抱什么希望,就用着咸鱼瘫的姿势,惬意又懒散地迎接来人。
下一刻,白衣黑裤的少年倏然出现在眼前。落地灯的光只拢住他半边脸,面上没什么表情,那精致眉眼比往日瞧着更阴沉一些。
这张脸美则美矣,不笑时却总有几分侵略的危险感,几日没见,下颔处的淤青不知是何时受的伤,衬得整个人愈发乖戾。
他根本不像是来服务的,反倒像是要来终结她的生命。
荆羡咬了下唇,慢吞吞坐直身,想着这家伙一周被人投诉五次绝对理所当然,换做她是寻常客人,绝对忍不了。
满室花香里,容淮抬眸,漫不经心瞧一眼她的装扮,发音清晰又散漫:“女士,喝点什么。”
荆羡深吸了口气,把屏幕横过来,用宁瑶早就给她安装好的a开始循环滚动播放字体。
【你们这儿最贵的酒是什么?】
【我开五瓶,记在你的名下。】
【不要误会。】
【我没别的意思。】
后边还有两句话。
他却仿若彻底失去耐心,逼近一步,靠着移植的梨花树旁,信手捻断一根脆弱的枝条,皮笑肉不笑:“没别的意思,又是什么意思?”
荆羡:“……”
少年眯起眼,嗤笑:“想玩包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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