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将老太太扶起,又叫了免礼之后,便自然将视线看向了他,开口道:“孤刚从宫里出来,也记挂着茂行的伤,既是路过,便顺道进来看看。”
苏磬音就站在齐茂行的旁边,趁着这机会偷偷抬眸,打量了一眼这身着蟒袍、贵不可言的国之储君。
被身为太子太傅的苏老大人教导长大,苏磬音对着这位从前的三皇子,如今的太子自然是早有耳闻的。
祖父对太子的评价也很简单——举重若轻,天生的帝王之才。
旁的不说,只说太子并不是因为当初娘娘封了皇后才被封了太子,而是正好相反,是因为圣上先在一众儿子里属意了三皇子,才反之让当初的齐贵嫔先封妃后册后,正正经经的母凭子贵。
单凭这一件事,就能知道太子其人有何等出挑。
这会儿叫苏磬音当面看起来,便发现太子殿下的容貌身材倒未必有多优秀,至多也就是平平无奇。
但他整个人只是站在这里寥寥几句,旁人就决计不会多注意他的长相,而是更多的被一种难以言说的上位者气势吸引。
这气质并不单纯是那种因为身份差距,手握权柄的,便叫人不敢违抗的高高在上。
要叫苏磬音说的话,就是即便对方不是太子,没穿这一身太子蟒袍,放在人堆里,也会是处在中心,让人情不自禁信服追随的一种气质。
是在遇上了什么天灾人祸,手足无措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会想也不想,毫不犹豫的按着他说的方向跑的那种人。
齐茂行也是正了面色,恭敬开口:“属下无碍,劳殿下记挂。”
太子神色平和,当着外人的面儿,说的格外真挚:“你救孤一命,这功劳孤是记着的,你且放心,便是太医署中都无能人,孤便遍寻天下,也要为你求得解毒之法。”
齐茂行自是谦让谢恩。
听着这话,旁人只是在一旁恭敬候着,老太太却像是想到了什么,退后一步,微微抬起胳膊,看了一眼一旁的大少爷齐君行。
大少爷很是机灵,只是这么一个轻微的暗示,就立即闻弦而知雅意,上前一步,伸手扶住了老太太的胳膊。
老太太眼神满意,就这般带着大少爷,很是自然的插了进来,擦着眼角,神态里又是欣慰又是悲痛:“茂行是殿下亲卫,护卫殿下原就是应当的,不敢称功。”
太子殿下又夸又谢的说了几句,果然便将视线如愿的看向了老太太身旁的青衫少年,开口道:“这位兄弟倒是眼生,可是府里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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