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个小太监身上薅下来的呗。”曲伶儿边穿边道,“我原本想找身侍卫服什么的,结果就这前后左右四条船上全都是淮南道调来的怀庆军,五人一伍,吃喝拉撒都在一起,而且还有祁哥哥每天巡视,我怕我被发现了被当成刺客扔下去。”
苏岑斜眼看他:“那你扮成太监就没人发现了?”
曲伶儿面色一囧,小声道:“他们都说我长的油头粉面的,一看就是个太监胚子,还让我将来得宠了记着点他们。小爷我一身阳刚正气,那点像太监,那群太监们眼睛都瞎了不成?”
难怪曲伶儿对这一身衣裳深恶痛绝,苏岑哈哈大笑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对曲伶儿道:“那你想过没有,为什么你连四周侍卫们的楼船都上不去,却能上来李释所在的主船?”
曲伶儿一愣,紧接着整个人弹跳而起,“你是说,祁哥哥知道我在船上?!”
第85章 骨气
曲伶儿这厮是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刚灭了没几天的那点心思又想死灰复燃,苏岑见状直接一盆冷水给他浇灭了。
他不想两人过多牵扯,祁林那种人曲伶儿根本招惹不起,眼里只有自家主子,曲伶儿不碍他的事还好,一旦有悖于李释的指令,他能毫不犹豫地再捅曲伶儿一剑。
苏岑安抚完曲伶儿从房里出来,这才发现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船靠岸停了,埠头上往来侍从正补充物资。
有个太监端着一碗银耳羹正往宁亲王房里送,苏岑拦下把人遣了,自己端着送过去。
到了地方才发现李释并不在房内,而是站在门外亭廊上,对着茫茫夜雾不知道在看什么。
苏岑上前,皱眉盯着李释单薄的衣衫,“要入夜了,夜寒风大,王爷当心着凉。”
李释身上的外袍随风翻滚,看着却浑然不在意。
这人有时候看着好似有钢筋铁骨,但又似乎格外畏寒,苏岑记得当初还没入冬李释马车里就烧上了炭炉,往兴庆宫送的银霜炭更是一入冬就没断过,他一时也拿不准这人到底是真的畏寒,还是就单单因为宁亲王干什么都要比别人高一个规格。
李释回过头来看了看,对着苏岑手里的银耳羹抬了抬下巴,“给你的,吃了吧。”
“王爷知道我要来?”苏岑微微一愣,本以为是他赶巧了,再一想李释确实不喜欢吃这些甜腻腻的东西,倒是他偏食甜口。
苏岑尝了一口,银耳清脆,汤汁甜糯,温度也正合适。苏岑不消几口把汤喝完了,微微眯着眼睛,一脸餍足之色。
“知道那是哪儿吗?”李释指着不远处一座城池问。
苏岑极目看了一会儿,奈何天色阴暗,实在看不清城楼上的几个大字,仅凭这么两扇城门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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