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危云有些呼吸困难,歪过脑袋,深呼吸几口新鲜空气,才算缓过来。
昨夜两人到底还是同床睡了,缇晔躺在他身侧,担心他身体尚未恢复,都不敢过于靠近,碰也碰得小心翼翼的,结果睡着之后,就什么都忘了。
凌危云缩在缇晔怀里,也没想着把自己挣出来,意识渐渐回笼之后,他微微蹙起了眉头。
他昨日才从昏迷中清醒,问过之后,得知自己竟然昏迷了五天,难怪缇晔反应会那么激烈。
五天。
他昏迷的时机太不凑巧,能发生的事情太多了。
他记得当时自己应该已经将魏王的血抹到了玉箓上面,也催动了符文,但是他好像没感觉到灵气的震荡,这难免让凌危云有些疑虑。
他有心重回魏县,去看看那个封印的情况,但想想也知道不太可能了,他在山上半死不活地被缇晔找到,还被怀疑跟着魏王跑了,光是听到魏县两个字,恐怕缇晔就会怒气冲天,火冒三丈。
这倒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找个人去看看,也便罢了。
反而是跑了的魏王,更让凌危云不安。
虽然他没说得太详细,但是魏王已经大体知道了玉牌的作用,也知道了那个法阵的封印之处,虽然魏王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凡人,知道了这些也没什么用,但凌危云莫名有些不定心,毕竟是易修的子孙,怕就怕魏王跟他那个祖上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冷不丁地出来咬一口。
而且……到最后,他还是不知道易修当年要用吞灵阵来对付的那个妖魔,到底是什么。
凌危云越想心情越凝重,突然感觉到眉心被碰了一下。
缇晔不知道什么时候也醒了,见他眉头深蹙,便伸出手,用指腹在他皱紧的眉间捺了捺。
凌危云抬起头,缇晔对他挑挑眉,阴阳怪气道:“干嘛,在我怀里醒来这么难受吗?”
凌危云眉头一松,见着他,便忍不住微笑起来。
他道:“没有啊。”
还往对方怀里又缩了缩。
缇晔顿时露出一种美滋滋的神情,又迅速收敛起来,问:“那做什么这么心神不宁的样子?”
凌危云当然不好说出真正的原因来,但他现在的撒谎功力已经是炉火纯青,便面不改色道:“我是在想,我现在跟你回京,那便是要去做你的皇后了,你真的确定吗?”
这种时候的缇晔,好像某种犬类一样,一听到皇后两个字眼,耳朵便受刺激地动一动,嘴角的弧度收都收不住。
他道:“有什么不确定的,你别告诉我你后悔了。”
凌危云被他威胁的眼神一看,又笑了下,道:“但是满朝文武,还有你母后,他们真的会同意吗?”
缇晔却是满不在乎道:“不同意也没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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