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太调皮了,会让人在稀里糊涂的时候不断去确认,又会在得到答案的时候突然收手。
糜知秋那些随遇而安和得过且过的特性,很快就让他放弃了变猫这种不科学的捷径,他很乐观地变成了数着倒计时的选手,每天起床就在脑海里戳破一个气球,幻想到啪的一声。
他还记得五月刚到的时候,他给夏炘然的回信里写着,“所有人都喜欢五月,有人说世界末日一定不会在夏天,那我就期待世界末日在五月。”
夏炘然这次的回信他迅速就收到了,因为是微信回的,“你过几天就不能再寄回信了。”
糜知秋当时在忙着写毕业晚会的策划,没反应过来,“怎么了,你们那儿邮局罢工了?”
他总感觉欧洲人热爱罢工抗议,并且把这份偏见无差别地投掷在了认真工作的英国人身上。
夏炘然没有纠正他,“我怕我收不到,毕竟我快回来了。”
糜知秋看着屏幕眨了眨眼,第一反应是,“所以你从哪一天停起。”
夏炘然的语气就好像笑了,“我为什么要停,我可以寄到回来的那天啊,你又不是收不到。”
糜知秋短路的脑袋终于焊上了,干巴巴地回复,“太有道理了。”
后来那份策划被驳回了,原因是离别的毕业主题不能那么欢乐。
第43章 他回来了
听说养成一个习惯需要二十一天,一开始糜知秋累得怀疑自己撑不到这个周期了,课程表像俄罗斯方块游戏的底部,图案互相镶嵌,严丝合缝。毕业晚会是这个学期最大的活动,糜知秋感觉自己的专业课是用来学习的,通修课则用来忙临近的晚会,久而久之好像斯德哥尔摩症犯了,被这种工作和学习无缝连接的充实日常打动了。
终于周末空闲下来,许桐问他要不要出来吃个饭,他还义正严辞:“怎么搞的部长,你居然带头不务正业。”
许桐不知道自己怎么就不配吃个饭了,噎了一口,突然想起来问他,“马上换届了,你准备竞选一下主席团吗?”
主席团的竞争来自于这一届各个部门的部长和副部长,许桐对此没有什么意向,有点好奇糜知秋这么带着整个部门发光发热,准不准备争取一下。
糜知秋头摇得特别干脆,手也摆起来,全方位表达出拒绝。
许桐没想到他这个态度,有点惊讶,“为什么啊?”
糜知秋想,夏炘然这个学期都不在,之后估计也不会留在学生会了,回答倒是毫无关系又信手拈来,“就不当第三年免费劳动力了。”
这个算法听上去显得进主席团的人都是大傻子,许桐笑起来,“还好只当了两年。”
但其实毕业晚会的主题不管定成什么样,最后都是一个套路,舞蹈唱歌小品夹杂着走秀。准备期间的最后一个周末,他去市区敲定租赁服装的订单,忙里偷闲的时候他总爱选最缓慢的方式,抛弃了快捷的地铁,非要做个公交转车选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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